過去的你,還是現在的你,始終都是一個人。”
他這話像是在征詢對方的同意,只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
神宮寺奏聽他這么說,也推測出自己坦白到什么程度了。
要說他和任務中的身份的不同,大概就是那份面對太宰治時的感情吧。
在任務中他完全把對方當做唯一,但當任務迎來結局,那份感情也隨之消失了。
“太宰,我是神宮寺奏,但并不是你心里的那個。”他知道這么說會讓對方無法接受,但又覺得這種想法沒什么不對。
任務是任務,現實是現實,他以后可能再也不會這么對待一個人了。
“”太宰治手上動作一頓,捧著少年毫無波動的面容陷入沉默,這并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而且奏這次喊他太宰,態度明顯疏遠了很多。
他的目光一錯不錯地落在對方臉上,反復確認對方的神情,試圖從中找出一絲異樣之處。
最終,太宰治將對方這么說的原因歸結于對方此時的狀態,扯起嘴角輕笑一聲道:“我知道了,你的頭還很難受,還是再休息一會兒,等你好些了再說”
“我現在很好,頭腦也很清醒。”神宮寺奏抬手按下他撫在自己臉上的手,繼續道,“太宰,那個視你為最高優先級的神宮寺已經回不來了。”
太宰治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少年,那一刻他徹底明白了。
對方再也不會用溫和的視線注視著他,再也不會輕聲呼喚他的名字。
他們之間硬生生被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阻隔,這道橫溝越來越寬,讓他心生不安,仿佛不及時伸手抓住就真的無法再接近對方了。
“為什么”太宰治百思不得其解,晦暗的目光凝聚在少年臉上,“為什么你可以這樣輕易放下過去的一切那些難道都是假的嗎”
如果是逢場作戲,又是怎么做到演得如此逼真
那時候,他真的以為自己是對方的全世界,他們是彼此的唯一
他不信這些都是假的。
神宮寺奏心說在即將離開任務世界的時候確實會不太放心,所以他做了完全的打算,用最后的時間給太宰治做了以自己的人格式為基礎的人工智能,還向多方人士打點好一切,這才放心離開。
但在任務世界外再見到對方就是另一回事了。
“接近你就是我的任務,有真也有假,看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任務
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得不說他與對方的初遇實在是巧合。
太宰治仔細一想,覺得當時強行跟著他的神宮寺奏在這方面確實既有幾分青澀,又意外的天賦異稟。
而對方也曾說過他和那具身體并不屬于同一個人,現在想來便能夠解釋了。
神宮寺奏的意識附著在了那具身體上,目的就是接近他
然后又在天災將至的時候拋棄這具身體離開,也保住了他的性命。
太宰治固執地認為那一切都是真的,看到冷漠的少年又不由懷疑起來,越想思緒越混亂,終是想不出一個結果來,只能繼續問對方:
“你的任務是什么”
神宮寺奏頓了片刻,移開視線淡聲說道:“試著去愛一個人”
他也只是在最后一個世界有這種想法,想要像上一個世界那些人一樣,看看自己是否具有愛別人的能力。
但從最后的結局來看,他并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