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你在姜酒家客廳發現什么”周尋攥緊蓋在腿上的被子,指尖用力得緊得發白,低聲呢喃。
想起夾在沙發縫隙中那個東西,陸旭堯眼底滿是冰冷的戾氣,那場景幾乎成了他午夜夢回時的噩夢。
夜夜糾纏著他不放,使他這一年來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每天幾乎都是在噩夢中醒來。
他深呼吸了口氣,壓下心底洶涌的戾氣,像是剝開血淋淋的骨肉,一字一字清晰地說。
“t”
“什么”周尋像是反應不過來,怔怔地抬起頭,目光茫然無焦點,一時間腦袋一片空白。
“他們在沙發上做完落下的t。”陸旭堯聲音里像是含了血腥氣,極不愿意面對這個事實,但又不得不硬逼著自己承認。
話音剛落,周尋臉色巨變,整個人都僵住,雙眼猩紅地瞪著陸旭堯。
“不可能”
“你撒謊你在騙我”
“他們怎么可能”
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旭堯打斷,“我何必要騙你,這是我親眼所見的,你可以去查下裴子默手受傷期間到底住在哪里”
周尋崩潰地怒喊出聲,“滾出去我不想聽你在這胡說八道”
“都到這時候了你還不愿意接受現實,那你就等著裴子默徹底占有姜酒,將你用完就丟。”陸旭堯冷冷道。
周尋痛苦地抱住頭,臉上血色盡失,沒想到竟然會被發小背刺,甚至暗地里已經與他喜歡的人上過床。
一想到這里就頭疼欲裂,胃里也像是被什么翻絞一樣反胃得直想吐。
被欺騙,被背叛,被人當成傻子一樣玩得團團轉極度的憤怒幾乎讓他瀕臨崩潰。
“你別說了”周尋將頭埋進膝蓋,聲音顫抖哽咽。
陸旭堯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被刺激得雙眼通紅的周尋,“廢物,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就不管身后無比崩潰的周尋,緩步走出病床,走到無人的樓道處,臉上強裝出來的鎮定終于浮上一層層濃重的痛色。
他跟周尋說那些,又何嘗不是在揭自己壓根不敢觸碰的,血淋淋的傷口。
這一年來,這件事反復折磨著他。
離開姜酒家,有那么一段時間,他睜眼閉眼都是姜酒和裴子默在沙發上交纏的畫面,逼得他幾乎整夜整夜睡不著。
那時候他學會了抽煙,大瓶大瓶的酒如同喝水一般猛灌,試圖用煙和酒精麻痹自己。
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愿意出門見人,將自己關在屋子里,緊拉著窗簾,像是躲在殼里躲避天日一樣將自己封閉起來。
他知道自己心理狀態出了些問題,但他不愿意去看,更不愿意去觸碰,去向陌生人描述他的噩夢。
原以為忙碌起來就能忘掉這些事,時刻讓自己沉浸于工作拍戲中,但再一次見到姜酒和裴子默時。
所有試圖掩藏的記憶如洶涌的潮水向他涌來,幾乎將他溺斃。
他表面強裝平靜,實際上早已失控,他跟著裴子默進了洗手間,壓抑不住戾氣和憤怒按著裴子默的頭沉到水里。
那一刻,他是真的希望裴子默就那么死去。
下午,姜酒開完會時,秘書告知他手機有幾通未接來電,他拿起手機,看見是早上周賀打給他的那個號碼。
立即撥打了回去,手機那頭很快就接起,周賀的聲音傳出,“姜先生,請問周尋在你那邊嗎”
姜酒一怔,不解地問“周尋不是在醫院嗎”
周賀的聲音逐漸凝重下來,“剛才護工打電話過來,周尋已經不在病房里,也沒有回家。”
姜酒蹙眉,“周尋并沒有過來找我,先派人出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