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凜月早已渾身酸軟,和秦晝睡上一覺,比連續訓練幾天還要累。
此刻聽了他的話,她被嚇到沒了考慮其他的心思,閉上眼睛開始裝睡。
這番拙劣演技引得秦晝發笑,也沒有戳穿。
得逞地將人抱在懷中,又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到晚上。
李回打來電話,說是組了個局,地點就在他的場子。
蔣鶴他們聽說他來了滬市,都說趁這個機會聚聚。
李回的場子來去也就那幾個地方,都是些娛樂場所。
秦晝接完電話,周凜月躺在他懷里動了動。
他輕垂眼瞼,低聲問她還困不困。
她打著哈欠在懷中胡亂地蹭“還好。”
剛睡醒,聲音比平時還要軟上幾個度。
秦晝目光放在她身上,等著她自己清醒。
他在很多方面耐心欠缺,可唯獨在周凜月這兒,他的包容是毫無底線的。
他默許了一切,也縱容她的所有。
周凜月沒有賴床的習慣,從小父母的嚴格教育讓她總是到點就起床。
哪怕還困著,也不得不閉著眼睛將衣服穿好。
與秦晝在一起后,很多從前不曾有過的陋習都逐漸出現了。
其實也可以這么說,這才是她本來的樣子,只是過去被無數道枷鎖給綁著。
唯獨在秦晝面前,她才不用去考慮太多。
不用害怕起晚被責罰,也不用害怕多吃一點體重就會超標。
她睜開眼睛,問他幾點了。
昨天睡前解下的腕表被隨手扔在床頭,他拿來放在周凜月面前,讓她自己看。
周凜月卻只顧去看表盤有沒有摔碎或者刮花。
可以在北城換下一套大平層的手表,居然被他這么不愛惜。
直到確認沒有任何破損后,她才放心下來去看時間。
居然已經七點了。
秦晝拿來遙控,把窗簾打開,房間內的加濕器一整天都在運作。
這兒是滬市視野最好的酒店,周凜月的房間又在頂層。
俯瞰往下看,燈火萬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
周凜月喜歡人多的地方,那種平淡的煙火氣令她著迷。
就像老家那套老舊單元,附近紗廠分配下來的職工宿舍。
周凜月在那里居住過一段時間,左鄰右舍總是很熱心。
那個時候她還小,剛開始被老師帶著到處參加比賽。
街坊們會聚在一起觀看比賽。
甚至還會在她得獎后,在小區四周拉橫幅慶祝。
周凜月向往安穩平靜的生活,嫁給一個普通人,或者終生不嫁。
總之,她從未想過要踏入這個對她而言有些陌生的世界與階層。
偏偏她還是進來了。
身側的男人已經從床上離開,繞過床邊地毯上的凌亂,從衣柜里取出襯衣換上。
周凜月的身子還蜷縮在被子里,她腦袋靠著枕頭,視線早已從窗外的夜景挪了回來。
秦晝打好領帶,動作慢條斯理到可謂賞心悅目。
又去拿了外套穿上。
房內只開了一盞落地燈,粗棉麻的燈罩,由它折射出的光線,素雅柔和。
秦晝沉默時,總會給人一種清冷難接近的疏離。
可周凜月卻唯獨感受到一種心安的踏實。
是此刻秦晝帶給她的。
他穿戴齊整后,將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撿起來,放進臟衣簍內。
等著酒店保潔待會過來處理。
見她還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他輕聲笑笑“再睡會”
周凜月搖頭,朝他伸手。
因為她坐起身的動作,蓋在身上的蠶絲被下滑。
她感到胸口毫無遮擋的涼意。
秦晝的目光明顯也隨著被面一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