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終究是犯罪,殺人者就是要得到法律的制裁,哪怕有再多隱情,也不能越過法律由個人為他人定罪甚至是處刑。
做完筆錄已經很晚了,白山打開自家本田杰德的副駕駛門,正要抬腳進去卻被人揪住了后衣領。
伊達航一臉為你好的模樣,將白山往后面推,“清輝坐后面吧,我坐副駕駛。”
“哎啊我不要我不坐后面我不”
死死扒著車框的白山被武力鎮壓,塞進了本田杰德的后面去。
萩原從司機手里拿到車鑰匙,坐上駕駛位。
日本十八歲就可以考駕照,他們趁著假期的功夫,一起去拿了六個駕駛證,跟批發似的。
“少爺就交給諸位了。”完全不在意自家少爺死活的司機從容退場,打了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咔噠一聲,車門全部上鎖,萩原打開車內燈光,從駕駛座扭頭看向縮在車座和車座夾縫間的白毛少年。
“小清輝,你就別掙扎了,老老實實承認錯誤,撒個嬌賣個萌,我們興許還能饒你一命哦”
筆錄做完,就是算賬的時候了。
諸伏景光身后縈繞著黑氣,聲音溫柔得像是春水,細聽便能發現,這春水才剛化開一點,里面摻著冰碴。
“我們七點六分進了森林,七點二十一分你發現尸體,我給你打電話的時間是七點三十四分,請問這中間的十三分鐘你在干嘛”
白山“我”
松田“你手機沒電了嗎”
白山“還、還有電。”
降谷“你沒記住我的手機號嗎”
白山“記住了啊。”
萩原“森林沒信號嗎”
白山“是有的。”
伊達“你被嚇懵了嗎”
白山“我”
嗯等等嚇蒙,這個嚇蒙似乎可以
他抬眼看了看諸伏景光的反應,又縮縮脖子,弱小可憐無助般抱緊雙膝,小聲回答。
“我沒害怕。”
但現在確實很害怕了,媽媽呀,我的幼馴染們好像都黑化了
諸伏笑容更溫柔起來,循循善誘,“意識清醒,在手機有電有信號的時候和別人分散,你應該做什么”
“我應該給你們打電話,但我當時以為那里就是終點,只要等一會兒你們就來了嘛。”
“你等了十三分鐘。”
白山蹭了蹭自己膝蓋,弱弱道“我就覺得你們有點笨過頭了。”
車廂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在這寂靜中,后排的降谷和松田開始默契活動指關節,聲音聽著像是下一秒就能把白山錘個半死似的。
“自求多福吧小清輝。”萩原搖搖頭,更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做找死,“小陣平、小降谷,其它地方請隨意,千萬別打臉。”
在他這里,那張臉還是無罪的。
總是致力于化解矛盾、提升內部凝聚力的伊達航也搖頭嘆氣,表示自己愛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