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如女士你說的那樣”彭斯警長苦澀道,“這個莫城,早已經不再屬于東奧雷王國、也不再屬于生命教會了。這是屬于母神教會的地方,是教會向東奧雷王國和生命教會發起進攻的最前線所以這里的每一個變化都不容小覷,更何況是卡葉塔娜這樣的高層連卡葉塔娜都死去了,我會害怕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但這不是你連尸體都不看一眼就要逃跑的理由。”易文君淡淡說,“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那些東西是真是假我只是非常害怕女士,那個竊死者,就是我之前同女士你說的那位來自夢比斯境的瘋子,他曾經說過一些瘋話。他說古神其實從未離開,古神從未失敗,古神從來不會放棄從竊竊取祂們力量的小偷身上奪回自己的神力所以很快的,古神就會打開通往我們世界的門戶,降臨人間到了那時候到了那時候,一切的秩序都會被改寫”
“你不是說這是瘋話嗎你不是說你從來不相信那個瘋子嗎”易文君質問,“怎么這回你又輕易相信了他”
彭斯警長再次擦起了汗,聲音苦澀至極“我也不想相信他我只是不得不相信他女士,你,或者你們,應該都猜測過這次的城堡應當是某次獻祭儀式,但你們應該不知道這次獻祭儀式的真面目,也不知道這次獻祭儀式的真正目的”
“你知道”易文君問。
“是的,是的,我也沒想到我竟然知道這個儀式這個只在傳說中聽過的儀式,我竟然有一天親眼見到了”彭斯警長顫聲道,“在我聽到卡葉塔娜死亡的時候我就知道這里正在開門”
“開門什么門”
“一扇能夠令世界之外的古神現身人間的門一扇帶來不可思議的災難和死亡的門它以前從沒有成功過,我也一直相信絕不會有人成功,但那個瘋子的話全部都應驗了,全部所以我不得不相信是的,這一次的儀式一定會成功祂一定會從門外的世界降臨這里就是地獄我們誰都逃不掉了”
“為什么為什么你一聽到卡葉塔娜死亡的時候就知道是這個開門的儀式開始了”易文君咄咄逼人,“你甚至都沒問過她的死法”
“這種事根本不需要問”彭斯警長的聲音越來越高,神態也越來越癲狂,“卡葉塔娜是教會的圣徒,每一位圣徒都是教會所能獻給神靈的最高祭品如果她死在了教會外部,那么一定是因為她遭遇了可怕強大的敵人,可如果她死在了教會內部,那么就只有一個理由教會放棄了她,教會在用她獻祭,教會在用她開門”
“教會的人既然是教會的人,那到底是誰動的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是誰動的手”
“不,你一定知道你在莫城這么多年,你跟邪神教會打了這么多年的交道,你見過邪神教會的那么多人,所以你也一定曾經見過他,你一定對他有過印象相信你的直覺和靈感,相信那個從你腦袋里第一個蹦出來的人、就是最有可能主持這一切的人告訴我,是誰最有可能做下這一切,是誰最有可能把身為圣徒的卡葉塔娜獻祭出去當說到這件事的時候,你腦袋里第一個想到的人到底是誰”
這一刻,在易文君的層層遞進層層誘導下,彭斯警長身體一震,腦中閃過某個不可思議的人,臉上頓時浮出愕然神色,呼吸凝固,呆立原地。
易文君一驚,連忙追問“彭斯警長,告訴我,你現在想到的人是誰”
彭斯警長緩緩回神,緩緩搖頭,聲音干澀“不,女士,這不可能你太高看我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因為我腦袋里第一個出現的是一個絕對不可能的人”
“為什么不可能”
“因為他已經死了,是我親眼看到他在熊熊的火焰中被燒成了灰燼,親自參加了他的葬禮,親眼看到他的骨灰被葬入墓地”
這一瞬間,易文君心中也浮出某種預感,神色微妙“你說的這個人是誰”
彭斯警長苦笑“是這座城堡的上一任主人,赫伯特伯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