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般厚重沉悶的積云壓得極低,鉛灰色的云層將光擋得死死的,整個京城都變得灰暗起來。
輝煌的宮殿像是匍匐的巨獸,褪去那層淡金色的光暈后只余下駭人的陰森可怖。
第一滴雨嘀嗒落下,接著就是狂風驟雨傾瀉而來。
一個太監疾步拐過彎兒,小心翼翼地端著手中的托盤,托盤里是剛熬好的藥。
藥被送進去。
沒過多久,里面就傳來一聲脆響,瓷器碎裂的聲音掩蓋在雨聲中,讓人聽不太真切。
“啊”
接著,里面又傳來一聲驚呼。
再無別的聲響。
御書房吐血一事后,皇上一直臥病不出,要緊奏章都是直接遞進寢宮批閱的。
這寢宮更是戒備森嚴,只余下那些個送藥水和奏折的,剩下的人都不得接近。
皇上這么一病,連帶著那位皇后娘娘也被拘在床前侍候,
也不知這嬌美的人兒會受到怎樣的搓磨。
那位送藥的太監剛出了宮殿沒多久,就遇上了熟人。
“怎么樣圣上今日可好些”
送藥的太監搖搖頭,“我沒見著人,想是不大好,我聽著是連藥碗都給摔了。”
這人不喝藥,怎么能好得起來
大雨畢畢剝剝地砸到傘上,奈何雨太大,身上還是濕了大片。
淺談的兩人會合又分別,消息穿越層層宮墻,飛到了有心之人的手里。
然而宮殿里。
墨芩將奏折摔到君曄身上,氣呼呼地跑到桌前坐下,側倚在床上的君曄只穿著一件薄薄的里衣,長長的墨發散亂地撒在錦被上。
他勾起的唇瓣上是過分艷麗的紅,大大咧咧敞開的衣襟下,隱約還能看見兩條抓痕,顯然是昨夜才新弄上去的。
墨芩的語氣里帶幽怨,“你在屋里生病,為什么我也不能出去”
君曄從床上翻身下來,赤腳踏在地上,也不整理衣衫就這么朝著墨芩走過去。
“你留在這里陪我不好嗎”
墨芩偏頭不去看他,身體力行地拒絕。
見人過來要往她身邊坐,她唰地一下站起身要走,卻被君曄握住手腕,給拉了回去,手臂扣上了她的腰肢,她被人摟進了懷里。
墨芩想要掙脫,但君曄卻不放,“你趕緊看你的奏折”
他看都沒看那些奏折,只是低聲哄道,“你讀給我聽,我現在還病著呢。”
君曄面色紅潤,眼里帶著狡黠的光,像個在惡作劇的孩子,哪里有半點生病的樣子。
不提還好,一提墨芩就又來氣了。
先前君曄說不想看奏折,央求墨芩讀給他聽,墨芩想著這人被好朋友背叛,怪可憐的就應了。
但還沒讀完一本,這人便不規矩起來,墨芩瞪他,他非但不停止還讓她繼續讀。
她冷笑著,“想得美”
兩人拉扯見,君曄身上的衣服散得更開了,他渾不在意。
“好吧,那就不看奏折,做些別的事。”
說著,他繼續先前未完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