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景眠盯著窗外的月亮。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分別時,陳曦提到了dan的名字。
回家后,先生今晚好像比平時沉默了許多。
雖然他們平日的交談也談不上熱忱,但今晚的先生是不同的,景眠隱隱推斷出這樣的錯覺,盡管他猜不出原因。
任先生不了解電競圈,自然也不知道dan是誰,大概被陳曦隨意認成了電競選手,而透露出不快。
以男人從事的行業身份,即使是誤認,也不喜歡被陌生人扒馬,景眠非常理解。
少年的睫毛在黑暗中顫了顫。
像是謹慎了些,景眠在心里從“1”數到了“699”。
這個過程用了許久,景眠很安靜,就連呼吸聲都小而輕,腦海里也并非天馬行空,而是像此刻的夜晚一樣清朗。
前兩晚,他都被任先生都擁抱著入睡。
景眠不確定對方是否喜歡這種親近,卻也不知道如何提及。
在確定先生入眠后,少年小幅度地向前,柔軟的睡衣蹭過床單,挪到男人的懷里。
先生沒有背對著他睡。
景眠希望明天也能這樣好運。但今晚,他可以睡個好覺了。
或許是緊張作祟,景眠沒有像往常那樣立刻睡著,他輕吸了口氣,嗅到了先生身上好聞的味道,淡淡的倦意矛盾襲來,意識軟綿綿的。
這樣僵持了十多分鐘,景眠才朦朧睡去。
夜色深沉而靜。
半夢半醒間,景眠感覺到有一只手攬住了自己的腰。
接著,他好像被吻了眉廓。
然后被咬了耳朵。
即使在自己的夢里,他也無法逃離地被錮住了腰,微燙的唇瓣噙住了他的耳朵,像是獵人逮到了獵物,他被顫抖著舔過。
接著,唇齒替代了柔軟,滾燙夾雜著尖銳,咬到景眠哆嗦著要掉眼淚,那股才堪堪停下,像是懲罰一樣。
景眠忽然就醒了。
他騰得坐起身,發現夜色靜謐依舊,微風躍過窗沿拂過長簾,萬籟俱寂,好像只有自己心跳的厲害。
景眠“”
黑暗中,景眠穩了穩呼吸,身旁的先生還在睡覺。
他呼吸有些亂,更多的是茫然,因為夢境很真實,耳廓敏感的軟肉仍然殘留著觸感。
“怎么了”
任先生被他的動靜吵醒了,傳來詢問的聲音。
“唔”景眠咽了下口水,輕聲道“沒什么。”
“抱歉,吵醒你了。”
“沒關系。”
景眠有點尷尬。于是重新躺回去,這次的位置,和任先生隔出了一小段距離。
任星晚在黑暗中問“做噩夢了”
景眠不知道怎么答,只好道“好像是。”
“需要抱著你嗎”
任先生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聲線卻總讓人有股莫名的安心感。
景眠喉結微動。
心臟跟著猛跳了跳。
他小聲道“需要。”
被重新攬住腰時,任先生抬起手,指腹不經意撫過景眠的耳廓,是將人抱緊的自然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