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盈忽然想要伸手去摸一摸他喉結,好奇心極旺的女孩子,在青春期中,對異性也充滿了好奇。
她也不例外。
但她不敢。
只敢近距離望著自己的兄長,慶幸自己是他妹妹,才能如此光明正大地離他如此近。
不,也不全是慶幸。
如果兩人不是兄妹,她甚至還能光明正大地觸碰對方。
他們如今的距離,是兄妹情深,再深一寸,就是大逆不道的亂,倫。
春秋時,齊襄公為了扭曲的私欲,殺死一國之君,與妹妹齊姜茍且;南北朝,蕭正德火燒公主宅,用婢女謊稱妹妹已死,實際將長樂公主藏在深宮。
千載青史,遺臭萬年。
秦既明抬手,干凈的手指輕輕拍她的臉頰“月盈”
林月盈看清他手掌的一些掌紋,看到那屬于兄長對妹妹的關切視線。
強烈日光下,一切無所遁形。
“沒什么,”林月盈伸懶腰,打哈欠,“我只是曬困了。”
嗯。
只是炎熱夏天,一時疲倦、頭腦發熱的妄想而已。
她讀過弗洛伊德,晦澀深奧,半知半解,也知自己有這樣的念頭算不了什么,屬于正常,不過是青春期的小小躁動。
往后,直到開學前,林月盈也沒有見到宋一量口中的弟弟。
聽說那個弟弟因為某些原因耽誤了行程,要晚些才能歸京。
林月盈才不在意他呢,她的生活很快又被忙碌填滿。好友之間喝茶吃飯購物做sa,還有攀巖沖浪直升機她熱愛運動,也喜愛貼近大自然。
這些東西能讓她遠離一些骯臟齷齪的瀆神念頭。
等林月盈度假結束,清空腦子、開開心心回到家后,迎接她的,還是嚴格的兄長,和一個糟糕的消息。
“對不起,”秦既明說,“這次你開學,我還是不能送你回學校。”
林月盈安靜。
“我需要再去上海一趟,公事,”秦既明放緩聲音,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通知,“我和你一量哥說好了,還是讓他送你。”
林月盈失落“可是你都答應我了。”
“嗯,”秦既明說,他斂眉,正色,“我很抱歉。”
林月盈啪地一下,額頭抵著桌子“嗚,我都和朋友說好了嘛。”
她難過地說“我還問了你,其實如果,一開始你不答應送我的話,我也不會這么傷心。我難過的是你答應了我卻又沒做到,既然不可以,那就不要給我希望呀”
秦既明嘆氣,伸手,去觸她額頭,捧在掌心,揉了揉。掌心柔軟,但他還是不容置喙的語氣“今天你把頭磕成筋膜槍也沒用。”
林月盈說“是不是公事和名聲比我更重要呀”
秦既明說“聽話。”
林月盈蹭地一下站起來。
她大聲“秦既明,我最討厭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