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被團團包圍住的池川奈堵在中間,寸步難行。
感覺有視線落在自己后頸上,卻沒辦法轉頭確認到底是哪里投來的視線,他只能先等著那位快被嚇暈的安田一郎緩過來。
身后,沖矢昴也沒想到自己的注視,能被擁有abobuff后對視線格外敏感的黑發男人察覺到。
他剛開始進屋時第一眼看見對方脖頸上那抹黑色,以為是和和服配套的飾品,走進后才發現是深色的金屬頸環。
現在倒是也流行用奇怪的飾品,但是以他臥底時期對池川奈的了解,這位小少爺最討厭具有束縛感的飾品,不可能會主動戴這種東西。
他懷疑這個帶著某些寓意的頸環的來源,和他戴上腳腕上那個銀鐲如出一轍。
沖矢昴瞇起眼睛,因為離得近,很快看清了頸環后方小巧的鎖孔,那個鎖孔讓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場突發事故下,女傭連忙打開通往餐廳的門,讓堵在門口的毛利小五郎等人先出去,又拿來打掃工具很快在滿地玻璃碎片中騰出了一條能先讓里面的客人出去的路。
“幾位小心腳下,請先從這里離開走廊。”
生怕安田一郎真的因為心臟病出現什么意外,幾人一起把人扶到里面的會客廳,再去叫醫生來檢查情況,而走廊里的客人則慢慢往外面走去。
一行人往外面走時,安田一郎任由旁邊的女傭攙扶著自己朝相反的地方走去,他心臟狂跳,仿佛真的如剛才的借口一樣泛起心臟病來。
和池川奈擦肩而過時,他忍不住往旁邊看去,正對上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僵著臉,連忙將目光收了回來。
五年前自己第一次見哥倫白時,當時19歲的少年也是和今天一樣的打扮,一身黑色和服,看誰的目光都帶著股涼意,形影不離地跟在那位先生旁邊。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那位先生極度重視軟件開發類的項目,甚至親自“邀請”了他在內的幾個當時首屈一指的程序開發公司老板,希望能取得合作。
那位先生坐的離幾人都遠,里面又沒什么燈光,面容藏在黑暗里,只能從被西裝包裹著的筆挺身形和在椅子扶手慢慢敲擊的手看出,這是個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哥倫白倒是坐在光線充足的沙發上,面容都暴露在光線下。
幾人低聲交談時,他就端著果盤,用銀叉挑著果盤里新鮮的水果吃。偶爾叉子碰在果盤里,撞出一道輕微的響動,都能引得本就高度緊繃著的人一個哆嗦。
安田一郎很快就答應下來和對方合作,但是當時旁邊那個社長卻不斷與對方叫板,一直到徹底消磨干凈了他的耐心。
氣氛凝固間,那位先生伸手拍了拍旁邊少年的手背。
于是一身和服的少年放下果盤起身,伴著一陣鈴鐺的響動走過來,單手拽著那人領口從房間里拖了出去,厚重的門擋不住外面的慘叫。
他被當時的場面嚇破了膽子,自然說什么都答應,不過這幾年他的公司人員流失大半,已經開發不出什么新的程序出來,卻又舍不得組織那邊高額的資金,一直用假的開發項目來騙取資金滿足自己的物質需求。
事情暴露后他本來想一邊用自己有存有組織情報的u盤來拖住組織那邊,一邊籌措資金跑路。
誰能想到五年過去,那個一直跟在那位先生身邊,連明面上身份都查不到的哥倫白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一點點發展成為了財閥少爺,再也不會形影不離像掛件一樣跟在那位先生身后,還直接上門把他堵個正著。
五年前的慘叫聲又縈繞在耳側,男人癱倒在會客廳的沙發上,連面色都因為絕望灰敗下來。
一行人走到外面,就看見遠處一道身影風風火
火地過來。
那人身上的白大褂明示了他的身份,但是細看卻又不像是醫生,他一頭凌亂的頭發梳都沒有梳一下,邊走邊大喊,“有心臟病就吃藥啊”
“我能給他現在變出藥來吃嗎你們不知道在他口袋里找找有沒有治療的藥物先塞一顆進去嗎幸好我現在在這里,要是我剛才就走了,等來了他人都涼了”
走路間,他脖子上掛著的一個銀制吊墜不斷左右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