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衡為難道“京城里該買的也都買得差不多了,如今工坊倒是有造的,不過新造出來的這些都是在備貨,準備往全國推廣的。”
現任的九門提督姓候,卻和四王八公里的修國公沒什么關系。
他原是寒門子弟,當今還是太子時,在東宮做過侍衛,因獵戶出身,射術出眾,被當今看中提拔。
可以說,他是天子心腹里的心腹,是絕對不可能背叛天子的人。
這也很正常。
對于當今這樣的實權天子來說,擔任九門提督這種京城防務的人員,自然得是爪牙般指哪打哪的人物。
上上一任九門提督是賈代善,這位也是天子絕對的心腹。
賈代善卸任之后,新上任的那位袁大人是個墻頭草,但袁大人的副將,就是如今的這位候大人。
等侯大人站穩了腳跟,袁大人也就順理成章的,被功成身退了。
作為一個合格的天子心腹,侯大人很明白自己的優勢在哪里。
所以他雖然待在最容易接觸到權貴的位置上,卻從來沒有和一個權貴有深入交情的。
不過,他也不是個不懂變通的老榆木。
在不涉及皇權的地方,比如某家紈绔當街斗毆,他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當然了,若是天子提前跟他打了招呼,讓他多注意哪一家,那就又不一樣了。
今日他之所以厚著臉皮問起電視機的事,全因家里老母催逼甚急,他拗不過老太太,只好為難自己了。
聽著傅玉衡的話音,他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覺得怕是沒戲了。
正當他想著要怎么回去應付老娘時,卻又聽傅玉衡話鋒一轉,“不過,今日聽了侯大人的訴求,才知道京城里還是有人需要的。”
有戲。
侯大人心神一振,目光灼灼地盯著傅玉衡。
傅玉衡沉吟了片刻,說“不如這樣吧,等過上幾天,開過風云的熱度下去了,讓人打個廣告,接受京城住戶的電視機訂購,按需鋪貨。”
侯大人大喜過望,連連對他拱手致謝。
傅玉衡哪里會受他的禮,連忙還了回去。
兩人一來一去的,耽誤的就有點久。
只聽一把帶笑的女聲傳了過來,“你們倆這是干嘛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拜天地呢。”
傅玉衡趁機上前兩步,笑著給來人見禮,“原來是淮陽姑姑到了,侄女婿給姑姑請安了。”
今天這么重要的場合,淮陽公主肯定不能帶著男寵來。駙馬又不得她的喜歡,她是自己來的。
隨著大劇院的生意越來越興隆,原本略顯荒涼的地帶,逐漸聚集起了一條商業街。
因為這里每天都很熱鬧,所以自然就成了許多年輕人聚會或約會的首選地帶。
人多了,麻煩自然也就多了。
為了維持治安,無論是五城兵馬司,還是刑部衙門,都往這里投入了不少人手。
西街劇院的大總管是柳長春,他是個精于世故的,很懂做人。
凡是被安排到這附近的官差,他每日都會派人送些糕餅飲料。
而且每到月底,他還會給小頭目一些銀兩,由他們分發給下面的人。
俗話說得好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
但凡是敢在附近尋釁滋事的無賴潑皮,都會被他們好好收拾一頓。
至于那些紈绔子弟們,他們早就被自家長輩耳提面命過了,哪敢亂到這里來
為了今日的首映禮,傅玉衡特意讓人提前通知了那些商販們,不要出來擺攤。
若不然沖撞了圣駕,一家子的命都不夠填的。
在這個皇權至上,百姓如草芥的年代,“沖撞圣駕”這四個字,可比什么法寶都好使。
為了補償他們的損失,傅玉衡昨天就出錢雇傭他們,只用了下午半天的時間門,就把整條街道打掃得干干凈凈。
若非提早凈街,今天恐怕連淮陽長公主的儀仗都放不下,更別說圣駕和諸位娘娘的儀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