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仙姑不拉女兒了,尖嘯一聲“你從大牢里出來身上一文也沒有,你身上的錢哪里來的”
金良看著不是個事兒,拽著祝纓起來“走,我送你回屋去。大嫂,他住哪間門屋”
祝纓的眼睛又對上了他“大哥,大嫂是好人,你別在外面弄相好”
“哎你這小子恩將仇報了啊娘子,娘子,你別聽他的我沒有我不是”
陸超道“邪了門兒了啊,以往聽說發酒瘋有打人的、有唱曲的、有罵人的也有問什么說什么的,這算什么啊三郎,三郎,你說,甘大有什么”
祝纓的腦袋轉了過來“陸二,你賭博出千,不好。你的手藝又不好,還使灌鉛的骰子”
甘澤道“什么陸二,你”他一直知道陸超會出千,但是從來沒抓住過,所以自己了小賭,但是從來不在陸超那里押大注,他的癮頭也不大,輸的也不多,不過聽到的時候還是要生氣的。
陸超道“你聽我說三郎,你快閉嘴”
一時間門,祝大、金良、陸超三人合力,把祝纓扔到了西廂房,張仙姑跟去照顧,把祝纓鞋襪除了,人塞到了被子里。
來福在后面吃飯,聽著前面吵鬧,對丫環說“哎,前面可真熱鬧啊。”
丫環道“那咱們快些吃,吃完了也熱鬧去。”
等他們吃完,金良和祝大還在跟老婆解釋。一個說“我不是我沒有,我沒有什么相好的是那天一個大嫂的車陷到地里了,我給抬了一下,人家謝了我不對啊,這小子又不在場,他怎么知道的”
金大娘子嚶嚶地哭“那就是有了”
“沒人家謝我,就拿個荷包裝了點香料”
“我跟你拼了”
那一個說“我不偷不搶,每回自己省下的酒錢,不行嗎男人身上不能沒錢”
“那是你掙的錢啊”
陸超老婆沒來,好點兒,跟甘澤說“明天我請你喝酒。”
金彪高興了,他娘打他爹,他脫身了,卻不知道這場酒吃完,爹娘回家又想起來了,他爹恨他偷家里的錢,他娘恨他喝酒,一起打了他一頓。
打完兒子,金良摸著臉上的爪痕說“以后再不能叫三郎喝酒了哎,你還叫人賣符騙了錢”金大娘子道“怎么要翻舊賬你荷包呢”
兩下熄火。
祝纓等祝大和張仙姑送走了客人,下了床,趿了鞋,說“都沒吃好飯吧,來,吃飯了。”
張仙姑小心翼翼地說“老三啊,你”
祝纓說“花大價錢訂的,不吃就浪費了,這些夠咱吃到明天了。”
父母二人不明所以,不過也是真的餓了,三人掃蕩了半桌席面,又把剩下的都收進新碗柜里。祝大喝了點酒,雖然被老婆撓了,還是去睡了。張仙姑不放心,跟著祝纓回房,見祝纓正在磨墨準備練字。
她小心地說“老三啊,你也睡會兒吧,廚房我來收拾,你大嫂子送了好些家什呢。”
祝纓道“娘,我沒喝醉。”
“啊你”
祝纓道“他們都不是壞人,可我不能喝酒,萬一露了相就不好了。有這一次,叫他們知道我有這個毛病,以后就再也不會灌我酒了,有誰勸酒,他們還會替我擋著的。”
張仙姑放心了“哎,對對,這樣就最好了不沾最好你要饞酒了,我弄好酒來,咱就在家里關起門兒來隨便喝”
祝纓道“娘,我不饞酒,酒喝多了腦子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