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熹道“他的妻子是個宗女。”
“那是岳父好。”
“嗯,但是他岳母是我母親的手帕交。”
“他走什么狗屎運娶上好媳婦兒的有您比著,還有岳母能看得上他”祝纓十分不解的,“您怎么能坐看好姑娘掉他手里呢有好媳婦還夜宿娼家”
鄭熹道“姚侍郎做的媒、鐘尚書做的保、葉大將軍證的婚、陛下賜的禮。他長得也平頭正臉,兩家門當戶對,你說呢”
祝纓心說,我說他們瞎眼。
鄭熹道“說說。”
祝纓心說,不就是王京兆剛正不阿,你還得講這些個人情么我知道,你倆不是一樣的人。
她嘆了口氣“王大人要是個酷吏就好了。”酷吏才不會這么容易妥協,就是欺負老實人王云鶴還守你們那個破法。
“胡說八道說正事”
祝纓道“說不好,他鬼喊鬼叫的,跟真受了冤枉似的。李校尉說的那些個呢,好像他只是倒霉與人發生了爭執,然后那個人死了。可是他臉上帶傷,說是之前毆斗,可見不止是爭執,不然也不能懷疑上他。至于是不是他殺的人,那個刀有點太明顯了。不過,也可能是故意為之,就這么明顯,反過來好拿這個來開脫自己。他的脾性,說是就要看看殺了人自己還沒事兒,也不是不可能。他一向萬事不操心,自有人為他效勞的。不過他養尊處優的,不太像能殺得了南軍的練家子。歸根究底,還是要看證據。”
鄭熹點點頭,道“還算有理。”有點怨氣,但也還算就事論事。
他說“那你看去吧。”
祝纓道“那得給我幾個人啊。”
鄭熹問道“你要什么樣的人”
祝纓道“仵作咱們得有吧還有幾個跑腿、打聽消息的也得有吶,要是再給我個同僚一道就更好啦。”
鄭熹笑罵“你還敢點同僚要誰”
祝纓道“您看鮑評事成不我跟他一年進來的,我是生背書的,我看他那會兒律條其實比我熟的。”
鄭熹道“也好,就你們兩個去吧。”
祝纓于是把鮑評事也拉了過來,鮑評事就知道可能是祝纓的推薦了。因為蘇匡想爭這個沒爭上,鮑評事自認自己比蘇匡還要差一點,無論是不是鄭熹想到了自己,至少祝纓是支持的。
他對祝纓一拱手,祝纓道“那咱們走著”
兩人從鄭熹那里領了個令,又去找了大理寺自己的一個仵作田仵作,再帶幾個小吏,一同前往了京兆府打個招呼。
京兆府里好些人現在看祝纓就有點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了,連之前比較熟的班頭都有點陰氣怪氣地說“小祝大人,稀客、稀客。”
祝纓一點也不臉紅,說“也沒什么稀罕的,我才剛來過,你忘啦”
班頭一噎,被她的不要臉震驚了王大人以前那么照顧你,你就這么回報的從京兆府搶案子個王八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