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灃道“大郎說的對,小妹,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們就不多打擾了。”
他父子兩個拐去一邊說話,當真不再打擾蘇鳴鸞。
蘇鳴鸞心里堵得慌,她眼見得跟山下關系越來越好,當然也知道朝廷要她一點“順從”,綜合考慮她得到的更多。她這次下山還有一個目的想同祝纓商議一下,問怎么種麥子。山上貧瘠,如果一年能夠多種一次莊稼,這得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
此時她不由佩服起祝纓來,祝纓早說過,如果只是貿易,她家遲早被掏空家底。事實證明祝纓的預見是對的,由于早就考慮到了這種情況,情況還沒有變得很糟糕。想來祝纓也會愿意讓她學習一些耕種之法,以便可以長期貿易的。
現在不說進展了,之前取得的都可能被葬送。
縱使祝纓有意,可是她不能做所有的主,出了命安案,這事就不能輕易過關了。
蘇鳴鸞慢慢地踱回了房。
趙氏父子步履匆匆,回了趙灃的正房兩人才將焦慮徹底地暴露出來。
趙灃道“這可如何是好我要怎么向縣令大人交代唉”
趙蘇道“先別急,義父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
“現在出人命了大家都看到了,沒法兒遮掩你的國子監”
趙蘇眼角一抽。祝纓才要給他送國子監去,這是一個新的,趙蘇滿心的期待,他知道自己能被推薦去試入國子監這個“中間人”的身份也為他增分不少。一旦雙方交惡,呵
趙蘇眼睛氣得通紅。
趙蘇沉著臉道“不管舅舅他們如何,殺人償命,這事兒咱們不能偏袒哪個爹,兇手不能交給舅舅得法辦”
趙灃道“我知道。哎,大人是真的收了顧同做學生”
趙蘇道“約摸是想著送我上京之后身邊得有個人吧。”
趙灃搓搓手,道“哎呀,有點不妙。這要是他總在前面繞著,恐怕要分薄大人對你關注呀。”
趙蘇道“我本是要上京的。”
趙灃嘆了口氣“無論如何不能叫這事兒妨礙了與瑛族的交好。”
幾人一夜沒有睡好,第二天一早,又派出兩撥人,一撥往進山的路上迎阿蘇洞主的信命使,問他的消息,一撥往去縣城的路上,等候祝纓的消息。
祝纓第二天照舊起床,照舊吃早飯,飯吃得與平常差不多,不多也不少。吃完了又暫歇兩刻時光,才讓人備馬回福祿縣。
一路趕得很急,天還沒暗就趕到了福祿縣里。縣衙里,關丞等人正在焦急地等待著祝纓回來。結交“獠人”是祝纓主導的,雖與關丞關系不大,但是主官倒霉,誰知道下面的人是不是跟著倒霉呢
他們都蔫頭耷腦的。
關丞坐在縣衙的門房里枯等,聽到馬蹄聲就要跳起來跑出去張望。如果不是祝纓,他就要把人罵一頓“混蛋居然在在衙門口跑馬拿下來打他二十板”
連打了四個人之后,附近連條狗也不湊過來了。
他又聽到了馬蹄聲。
關丞又跳了起來,這一回祝纓是真的回來了。他跑過去,拉住祝纓的馬籠頭“大人,您可算回來了”
祝纓輕盈地跳下馬,問道“出什么大事兒了非得急著把我叫回來也不說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關丞低聲道“趙蘇趙小郎君派人來說”
兩人說不幾句,顧同風一樣地卷了過來“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