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保重吧。”
“好。”
邵書新之后,祝纓與吉遠府的士紳們單獨見了一面,這一面又與先前不同。顧翁等人感念祝纓又給他們的子侄把官職給搶了回來,殷勤之態猶甚從前,自始至終,脖子沒有挺硬過。
荊綱看似一派從容,眉間卻有深深的折痕,想來也是聽說了余清泉的事情。
祝纓請眾人入席,先向士紳致謝,繼而提及了邵書新要走的事情“有江使君在,余事不必我操心。唯有鹽政,是我能夠報答諸位的地方。一切順利還罷,如若起了變故,只要我在,梧州的鹽就不會斷,還照原價。安南,不受他們的調遣。”
士紳們的臉上浮出了一點笑意,荊綱猶豫了一下,卻又提出了一個問題“將來,我是說將來,若吉遠府缺糧”
祝纓道“互通有無。”
便有士紳說他當官兒的真是想得遠,吉遠是個好地方,風調雨順的,不會有那樣的事情的。但又說“江使君為官亦不錯,只是不知還能在吉遠多久。”
祝纓道“這是實話,我約了他見面,將一些話說開。以后換了刺史呢,我也會與大伙兒一起見新刺史的。”
士紳們更加高興了。
次日,士紳們先去迎接江政,再將江政擁簇到了祝纓的面前,此時邵書新已然離去。江政顯是已經知道邵書新的離任,再見祝纓,他也有些躊躇他也不大信得過余清泉。
祝纓自然不會說出“不用賬本就收拾了他”的話,而是先客客氣氣地與江政見了禮。再向江政夸了夸吉遠士紳“敦厚”,江政道“也是您與他們相處出來的。”
“你與他們相處得也不壞,大伙兒心里都有數。”
士紳們一齊附和,江政淺笑“大家都有數,鹽也有數,糧也有數。可是,邵公要走了。”
“他已經南下管著鹽政有些日子了,鄭相公不會把鹽政在他手里放太久的。就算鄭相公愿意,其他人也要出些難題。吉遠府,我始終掛念,無論新來的是誰,我都會盯著的。”
江政猶豫了一下,緩緩地抬起手來作了個揖“多謝。”
祝纓點了點頭。
荊綱打起圓場來“同殿為臣,都是為了國家為了百姓。”
江政卻總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祝纓等人只作不知,與他宴飲,江政很快就醉了。
次日一早,扶著頭起床,驛路快馬又送來文書政事堂詢問安南情況,如果另開一條驛路,問江政認為對安南會有什么影響。
她要新開驛路
江政的宿醉登時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