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聲指責混雜其中“我靠商南明你快砸死我了骨頭骨頭嗷嗷,疼疼疼壓著我胃了”
角落里,商南明閉眼避開炸裂瞬間的強光,睜眼后得以迅速適應黑暗。
也看清了被壓在地面上一臉生無可戀的祈行夜。
他迅速起身,又向祈行夜伸出手“能起來嗎”
祈行夜虛弱嘆氣“已死,勿擾,可以直接送去解剖了。反正是在醫院,一條龍殯葬服務到家。”
“明年今日記得給我上香。”
商南明漠然點頭“行。”
祈行夜“”
他一個鯉魚打挺迅速起身“你還真想殺了我”
商南明四下望去,將住院部大樓里的情況盡收眼底。
“污染源確實已經侵入醫院。”
“余大母親的病房在哪里我們必須比余大更快找到她,保護起來。”
祈行夜卻在環顧四周后逐漸嚴肅“可能有難度。”
“和二重世界一樣,這里也在被污染粒子改變,醫院的地形已經變化。”
被黑暗沉默占據的建筑無聲變化,鋼筋水泥柔軟波動,凹陷起伏。
像被隨意捏造形狀的橡皮泥。
祈行夜扶著墻壁試探向前,一步剛落地瞬間就陷進柔軟如沼澤的地面。
他一個趔趄,商南明眼疾手快扶住。
“圖紙和真實地形都沒有用。現在唯一能依靠的,恐怕只有對污染源的判斷。”
祈行夜皺眉“防護服能讓你在污染源內部撐多久”
污染源在狂暴對兩人發起攻擊時,祈行夜兵行險著,出乎污染源意料反向沖刺,不躲避而是沖向污染源任由吞噬。
巢穴里,污染源就是操控者。硬碰硬行不通。
于是祈行夜干脆搭了“順風車”,讓污染源帶他們進入醫院,也追蹤了污染源。
但問題是污染。
祈行夜體質特殊,暫時無法被污染,但商南明卻要依靠防護服。
可防護服有上限。
商南明平靜得像與自己的生死無關“二十分鐘是極限。”
祈行夜咬牙“放心,你要是被污染了,我死也想辦法救你。”
“不必。”
商南明漠然“如果我死亡,你繼續向前,追蹤污染源。”
喧鬧中無人的角落,祈行夜定定看了商南明一眼,隨即轉身“那就讓污染源給你殉情。”
商南明“那也不必了。”
醫院已經開始混亂。
越來越多人發現了“停電”,需要儀器維持生命的病人更是陷入生死掙扎。
呼喊聲,責罵聲,哭泣和喧鬧交織混雜,醫護和員工匆匆跑過急切確認。
然后他們驚愕發現,醫院已經完全與外界斷聯,變成黑暗海面中的孤島。
透過窗戶,所有人看到,外面街區的大地在翻涌開裂,血線奔涌,眨眼間就將醫院圈入其中。
鮮紅刺痛人們的眼睛。
“我,我看錯了嗎”
“那是什么
”
人們顫抖著發問。
但更多血線如爬山虎一般順著醫院外墻迅速攀爬,如一團團糾纏蠕動的蚯蚓,將醫院籠罩其中。
天幕血紅,城市死寂如墳墓。
余大佝僂著腰,于人群中逆流而行。
“母親,我來接你了。”
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