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靜試圖安慰祈行夜“我吃掉你的時候,會小心收回牙齒,不讓你的靈魂太疼的。”
祈行夜“”
這在整個朋友圈里,都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在與許文靜說話的間隙,祈行夜已經將擋在身前的污染物掃開,凡是想要阻擋他的,都變成了他刀下一團爛乎乎的血肉,分辨不出曾經是人類的痕跡。
而原本堆積得密密麻麻的污染物,也被祈行夜憑著一己之力,被迫露出了一條通往鐵門的路。
那路極窄,僅容一人勉強通過。
還有數不清的污染物堆積在那窄路兩邊,張牙舞爪,憤怒沖過來時模樣,像是要將祈行夜在下一秒撕碎。
祈行夜頓了頓,隨即毫不遲疑的邁開長腿,穿過窄路走向鐵門。
狂亂揮舞的尸骸和血色中,他是身姿挺拔,如出鞘的刀,鋒利,堅韌,寒光凜冽。
讓人忍不住長久的注視于他。
站在高處的許文靜也無法抗拒。
他深深的注視著祈行夜,目光凝固在他身上無法移開,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向鐵門。
許文靜不由為祈行夜捏了把汗。
鐵門可沒有鑰匙。數噸的重量,即便是祈行夜,也別想在短時間內迅速推開。
可身后的污染物,不會給祈行夜留下太多時間。
許文靜眉頭緊緊皺著,被污染而死亡后,心情難得再次出現了起伏。
而察覺到祈行夜意圖的銜尾蛇,更是勃然大怒,從不遠處嘶吼著沖過來,那由黑液構成的身軀不僅無比沉重,還擁有著常人難以匹及的力量,看似黏膩柔軟的黑液稍微撞擊墻壁,沙石就會撲簌簌落了滿地。
即便是污染物擋在了銜尾蛇的前進道路上,也被它毫不猶豫的一口吞吃,化為自己的養分。
大魚吃小魚,弱肉強食的黑暗廝殺。
二十年來所有積攢的死亡,最終孕育出的,是人類無法戰勝的怪物。
銜尾蛇。
它咆哮著,怒吼聲讓整個大地顫抖,迅猛沖向祈行夜,直指向祈行夜的頭顱,誓要將他殺死在這里。
銜尾蛇如同繃直了的弓,它周圍的污染物也都被虹吸向它,驚慌失措的嘶鳴,但最后還是同樣被銜尾蛇吞噬,成為它的一部分。
它在迅速壯大。
幾乎眨眼之間,便吹氣般膨脹了起來。
從祈行夜初見時的一團,變成吞天巨蟒。
其身形之龐大,甚至撐裂了加地洞隧道,地鐵的通道天花板和墻壁開始發出巨響,無法再承受更多的崩碎。
就連站在一旁的許文靜,都不由得為祈行夜深深擔憂。
祈行夜卻不僅沒有躲避,反而在鐵門之前站住了腳步。
他輕輕轉身,側眸看向視野內直沖他而來的黑色巨蟒。
明明巨蟒的身形遠勝于他,有眼睛的人都會意識到,這根本就是沒有懸念,無法勝利的一戰。
可祈行夜自己,卻平靜篤定得過分。
甚至那雙抬起的眼眸中,也有睥睨之勢。
仿佛不是在仰視,而是在看微不足道的螻蟻。
銜尾蛇也看清了祈行夜的眼神。
越發被激怒的它長長嘶鳴,不管不顧的撞向祈行夜,同時甩尾騰空,那粗壯堅硬如鐵鞭的尾巴,狠狠抽了過去。
近了,更近了。
許文靜也不由得屏息,倏地握緊的手掌中滿是冷汗。
祈行夜似有所感。
他甚至有時間分出心力,抬頭看向許文靜,沖他眨了眨眼。
像是在說“看,是我贏了。”
許文靜驚訝,但還是微微偏過頭去,蹙眉不忍見祈行夜真的在自己面前被殺死,四分五裂的慘狀。
就在那一瞬間,時間仿佛無比漫長,就連身邊的白噪音,以及呼嘯穿過隧道的風,都在耳邊清晰。
而祈行夜
他終于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