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都前往若狹有倆條路。
一條是經過比叡山往北,通過朽木谷之后北上進入若狹。
另外一條則是從京都往東,在坂本坐船穿過琵琶湖到達高島郡,然后進入若狹。
但不管走哪條路,朽木谷都是必經之地。
第二天,足利義真起了個大早,讓人叫來了今川氏真,然后便動身前往比叡山。
一路上,倆人走走停停,隨行的十余名側近跟在最后,并未靠近。
“刑部大輔,吾自幼生活在京都,去過最遠的地方也不過是堺港。”
“這天下之大,風景秀美之地眾多,可惜一直無緣得見。”
“吾便如籠中之雀一般,被困在京都,有時候也挺羨慕你的,整日踢球為樂,無憂無慮的。”
足利義真打量著四周的風景,感慨的說道。
一旁的今川氏真愣了愣神,不解的開口道“將軍大人身份尊貴,天下哪里去不得?”
“哈哈,話雖如此,但有時候卻是身不由己啊。”
“知道這一次為什么要讓你跟我一同去比叡山么?”足利義真繼續問道。
“不知。”今川氏真搖了搖頭。
足利義真一臉真誠的說道“在京都,除了家臣之外,吾只有刑部大輔你一個朋友。”
“臨別之際,特意讓你陪我走這最后一段路。”
“將軍大人此言何意?”足利義真人傻了,好端端的足利義真在說什么胡話?
足利義真笑了笑,繼續說道“不瞞你說,吾就要動身前往九州。”
“終于要掙脫京都這個牢籠了!”
“京極高政病的真是時候,真是天助我也,否則事情斷然不會如此順利。”
足利義真終于反應過來,“將軍大人為何要走,莫非是太政公要對你不利?”
“哼,京極高政暫時還沒那個膽子。”
“只不過,吾乃是幕府將軍,豈能甘做他人傀儡。”
“刑部大輔拭目以待吧,等吾去了九州,定要真正重振我幕府之聲威,讓天下人看看,沒有他京極高政,吾一樣能行!”
“快到比叡山了,吾之家臣就在彼處等候,刑部大輔回吧。”
今川氏真停下了腳步,不可置信的看著足利義真,好半天之后才嘆了口氣道“雖然不明白將軍大人為何做此決定,但是還是祝愿將軍大人一路順風吧。”
足利義真上前拍了拍今川氏真的肩膀,“刑部,后會有期!”
說完,足利義真便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
等來到比叡山山下的時候,和田惟政等人早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
“將軍大人,路上可還順利?”
“沒有被京極家察覺吧?”
足利義真點了點頭,“吾出城之時特地叫上了今川刑部大輔,京極家是斷然不會想到吾會逃走的,連隨行之人都沒有派。”
“如此便好。”
“三淵大人已經在若狹安排好船只了,只要到達若狹,我們便即刻動身前往九州。”
“京極家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我們會從若狹出發前往九州。”
一般情況下去九州自然是從堺港出海,走瀨戶內海,這樣更近。
但是足利義真等人考慮到若是出城之后朝堺港方向走,容易引起京極家的警惕,所以為了掩人耳目,這才選擇了若狹。
換好衣服之后,足利義真便跟著和田惟政等人抄近路朝若狹方向快速行進。
京極家施行樂市樂座政策之后,沿途并無關卡,可以說暢通無阻,一行人很快便到達了朽木谷附近。
“將軍大人,過了朽木谷便到達若狹了。”
“急行了一個時辰,不如暫時休息一會兒吧?”看著氣喘吁吁的足利義真,和田惟政善解人意的說道。
這會兒已經快到正午,頭頂便是烈日炎炎,連續跑了這么久,眾人都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