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便見兩個丫鬟從馬車內跳出來,向她走來。
“你還要說什么”陳寶音抬眼,看向馬車里。
她現在落魄了,江妙云看也看了,奚落也奚落了,還要怎樣當真讓她跪下她知,江妙云也知,那不可能。
“你”江妙云咬著唇,臉頰粉紅,怒視著她,好半晌,扔出一張帖子,“后日我舉辦賞花宴,你來”
帖子打著旋兒飄落,快掉落地上時,被一個丫鬟捧住了。走上前,遞給陳寶音。
陳寶音看了看,沒接。
“你該不會不敢來吧”江妙云不懷好意地道。
陳寶音捏了捏手指,啟唇“你派人來接我,我才去。”否則,江妙云讓門房攔她,或者給她難堪,她豈不是要受委屈
這事江妙云干得出來。
“哼。”果然,江妙云不快道“知道了,在家等著。”
少了一個給她排頭吃的機會,江妙云不大高興。但是,當車簾放下,馬車重新駛動時,她嘴角不禁上揚起來。
徐四,不,陳寶音回來了。京城又好玩起來了。
陳寶音收好請帖,回到家。
“怎么樣”顧舒容急忙上前問道,“她沒難為你吧”
陳寶音取出請帖,說道“沒來得及。”但是后日的賞花宴上,就不好說了。除了江妙云,京城里跟她不對付的人,多得是。以江妙云的性子,到時會請哪些人,想也知道。
顧舒容有些擔憂,看著那張做工精致的請帖,道“要不,那日你別去了就,就說病了,身體不適。”
“躲過這次,還有下次。”陳寶音垂著頭,“去就是了。”
她早該料到的。
重新回到京城,曾經的恩怨不會消失彌盡,被時間和距離掩埋只是一種假象。風吹來,恩怨統統浮上來了。
怪只怪她從前不會做人,沒有交好的姐妹給她撐場面。
“唉。”頭一次,陳寶音有些后悔,躲在被窩里悶悶不樂。
顧亭遠下差回來,聽顧舒容說了此事。
“這可怎么辦”顧舒容著急又沒辦法,直跺腳。
顧亭遠道“我去跟她說說話。”
“哎,去吧。”顧舒容忙道。
顧亭遠進了房間,便見床上鼓起一道人影,他眼底暗了一下,又恢復成慣常的溫和模樣。
“睡了”他坐在床邊,輕輕扯被子。
被子里傳來悶悶的一聲“沒有。”
“我聽姐姐說了。”顧亭遠道,“要聽聽我的意見嗎”
他能有什么意見陳寶音不信,但還是掀開被子,爬了出來“你說。”
顧亭遠起身,離開床前。不多會兒,抱了錢匣子來,說道“明天讓姐姐陪你去買套首飾。”
陳寶音打開錢匣子,看著里面的一百多兩銀子,扒拉幾下,說道“買什么啊都用上,戴去也一樣被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