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他是不是舍不得那把珍貴的小提琴在外拋頭露面。
羽賀響輔就笑,笑我用詞,也有點自嘲的感覺,“現在每次用這把琴,都會想起過去的不幸以及它帶來的種種叫人窒息的回憶。我并不想用,也不想要看到它。”
他說到這里停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其實也有想過拿去拍賣。”
我雖然不懂這小提琴到底是多珍貴,除了價格讓我明白它確實很貴外,但是我還是知道它對于小提琴手是可遇不可得的,要不也不會引起設樂家的爭搶。我忍不住就覺得可惜,“但是這不是你爸爸的遺物嗎”
羽賀響輔看向我,說道:“是啊所以我還是留下它了。現在就放在公館里面,由管家照顧。”
“這樣啊。”
我說不上來可惜吧,反正不喜歡的話就不要用了。
價格再貴也不能和心情比。
“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對我來說,也許更像是詛咒吧。”
唔。
這句話沒辦法讓我接下去。
我只覺得他其實還是挺喜歡這把小提琴的,只是他沒有辦法接受家人因為這把小提琴而陷入不幸的事實。我還是很懂的。但我這種散漫的性格,對他說“我懂”,我自己都不信他會信。
晚上我就在被窩里面搜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的相關資訊。我打算給他買一把新的,這樣起碼他說起這把琴的時候,就不會永遠只是不幸又難過的記憶了。而且,既然要買就得買最好的。結果這種小提琴是有市無價,大多都是收藏品,博物館那種藏品級別的基本就不用等著可以買了,私人的也等不到他們可以賣。如果真的要等拍賣會的話,最少底價都要準備好800萬美金。
我當時盯著這個數字想了好久。按我每個月勒索100萬日元,不考慮上下浮動的匯率,就相當1萬美金這么算的話,800萬美金,我至少要勒索66年,干到我退休都不一定有這筆底價。更別說最近拍賣會的成交價是1534萬美元,換句話說,我干到死也賺不到。
我想了好久,又跑去暗網找有沒有高薪工作,就算是搶銀行分贓得到的錢也要過好幾年才能用,而且搶來的錢就算想立刻花,也有被追捕的風險。
我真窮。
我現在正在為錢而煩惱的時候,一群富到流油的大富豪們居然只想口頭謝謝我,真不如不用。
南川說道:“我聽說你去當公安了”
這話一落,我覺得很是莫名其妙,“你這話從哪里聽到的”
南川一板一眼地復述道:“就是降谷提到的。他昨天晚上也跟著去了東都鐵塔,然后碰到一個記者慌慌張張地跑走,于是攔住他遇到什么事情了。那個記者說他碰到你了,想起你是榎本弘一后趕快就跑。是那個記者說你是公安的。”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我什么時候說我是公安了。
我大部分信口開河都沒有怎么過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