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哉發覺他與加茂伊吹間的差距不只是年齡與姓氏。家族背景、族中地位、被愛與被厭棄的巨大區別很多東西橫亙在他們之間,讓加茂伊吹不再擁有接受“失去”的勇氣與能力。
咒術界是藏在普通社會中的、與現代極為脫節的世界,尊卑觀念與利益得失永久影響著所謂流有世家血脈的孩子。
加茂伊吹比他更早看清了某些存在,雖然不能明確解釋出口,卻還是選擇盡可能守護他的無憂無慮,不想讓他牽扯進家族間的紛爭之中。
“不來就不來,一只貓而已,誰在乎啊。”禪院直哉又露出不忿的表情,他收斂了心中所有其他的想法,學著加茂伊吹的樣子,試圖變得含而不露。
兩人沒說什么告別的話便分道揚鑣,加茂伊吹回到房間中時才恍然發現,頭痛發熱的癥狀早在不知什么時候退得一干二凈,大概是經此一遭之后,人氣又有所回升的反饋。
黑貓趴在他腿邊,靜靜聽他講完今天發生的一切。
你很喜歡禪院直哉嗎黑貓如此問道,你好像很關照他。
加茂伊吹用另一個問題回答了這個問題“先生覺得,我今天的人設是不是很符合當時在五條悟面前的表現”
溫和,包容,有一定上進心,但顯然與追名逐利的貪婪不同。他在淤泥般的環境中依然保持善良,以沉默內斂的姿態嘗試為年齡更小的孩子撐起一把傘。
兩段時間內的人設的確成功重合在一起了,但
黑貓沒有說話,它看著加茂伊吹,突然感到有些陌生。
加茂伊吹誤會了它的沉默,笑了笑,有些遺憾“不是嗎”
“不是也沒關系,只要我再謹慎些,總能表演出更相似的樣子。”
托系統配備了屏蔽功能的福,他在腦海中與黑貓對話時,出現在讀者眼中的大概只是一人一貓沉默著相對而坐的畫面。也正是因為無所顧忌,他用詞的大膽程度令黑貓都大吃一驚。
加茂伊吹似乎變得與原先不太一樣了,但真的有誰能在短短一日內更成熟嗎黑貓不具有相關的檢測功能,也無法窺測加茂伊吹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接下來一段時間內,加茂伊吹按部就班地生活、學習、練習赤血操術,日常平靜到近乎令人麻木,每日都像是昨天的復制品,他也不說枯燥,只是做好該做的每件事。
打破這種平靜的是加茂拓真某日接到的一通來自總監部的電話。
電話中說五條悟年前偶遇咒靈襲擊,在祓除咒靈的過程中受了輕傷。年輕的六眼術師稱,該咒靈已經在同一地點殺害數人,卻一直沒有咒術師前去處理,事出反常必有妖,該查。
于是五條家徹查相關信息,幾乎將所有線索摸了個遍,直到現在才有結果,說問題可能就出現在負責收集信息、發布任務的部門之中,明里暗里要求總監部拿出態度。
咒靈襲擊事小,五條悟受傷事大,總監部誠意很足,積極配合調查,還樂得有人主動幫忙清理門戶。
查著查著,現場的咒力殘穢出了問題。
書房里,加茂拓真的臉色不太好看,他掛了電話,將一份傳真到加茂家的對比結果甩在了加茂伊吹臉上。
紙張鋒利的邊角劃破了加茂伊吹的皮膚,血液瞬間從傷口處凝成了一個小小的圓珠。
“我需要一個解釋。”加茂拓真說道。
“關于你明明該在醫院接受治療,卻被證明出現在那個針織廠
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