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禪院甚爾還對此有些好奇心,他仗著自己身無咒力不會被人發覺,偷偷到門外去聽了一次,正巧將與自己有關的污言穢語聽了個遍。
他沒想到自己才是主角,找了一日,卡好了時機來到訓練場,果真被公雞般昂首挺胸地禪院扇叫住。
禪院扇為了挽回上次家宴上丟掉的顏面,非要用長輩的身份指點他幾招。
結局是禪院甚爾終于幫禪院扇克服了酒后失言的壞毛病,后者再也不去禪院直毘人處說醉話了。
不過,他不結婚的理由總歸逃不出當年的
那點理想,禪院甚爾有點感謝他為自己打開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門,勉強能真誠地祝他終有一日美夢成真。
禪院甚爾自從與禪院扇打過兩架之后,故意找麻煩來揍他的族人數量就大幅度減少了,因為他反擊時越來越狠,幾乎次次都在與人搏命。
他嘗到了拼死抗爭的甜頭。
面對弱者,幾拳下去將人打到口鼻冒血,下次就能避免很多麻煩;面對強者,即使他最后遍體鱗傷,恢復的速度也比常人更快,多與對方動幾次手,不僅能夠起到威懾作用,體術技巧還能突飛猛進。
實力不如他、甚至不如禪院扇的家伙知道他不好欺負,學會了在背后悄悄給人使絆子,寒冬時在他的被褥上潑水,夏日里在浴室里塞老鼠,閑言碎語一刻不停,擾得人心煩意亂。
軀俱留隊與炳中的佼佼者依然看不起他,但只要不能像掐死一只螞蟻般碾壓他,也要做好被他一次次耗空精力、原樣抄去畢生所學之體術的準備。
禪院甚爾是禪院家最為特立獨行的那個,他被所有人孤立,也在刻意與所有人劃清界限。
就如同現在,同輩在私塾的課余時間于教室中笑作一團,他懶洋洋地躺在偏僻院落的房頂上,耳朵里塞著兩塊衛生紙團,這才能屏蔽那邊傳來的聲響。
暖和的陽光灑在他身上,他回憶起了如此多的往事,自然而然便想到了加茂伊吹。
他們大約有半年沒見,再提起五條家的那個夜晚時,卻依然并不會令人感到陌生。
禪院直哉自打一月去了加茂家后,就仿佛被京都蠱住了魂,祇園祭時也想應下加茂家的邀約去看花車游行。好在他又少見地聽話了些,禪院直毘人只拒絕了一次,便再也沒見他如往常般胡攪蠻纏。
禪院甚爾直覺他的反常與加茂伊吹有關,但與加茂伊吹交流時,又分明沒從對方口中聽到任何堂弟的存在。
也不知道那家伙如何了。
這半年其實發生了很多事情,禪院甚爾難得又想和人聊天。
正瞇眼望著天空出神時,他左手邊還有一段距離的位置突然落下了一顆石子,小小的圓球只滾了一圈便又停下,擲出它的人一定沒用多少力氣。
禪院甚爾在察覺到異常的瞬間便朝院外的方向看了過去。
方才還出現在他腦海中的少年就站在圍墻的那頭,加茂伊吹眉眼間帶著化不開的濃郁笑意,正伸直了手臂朝這邊揮手他長高了很多,也更加沉穩了。
兩人對上視線,加茂伊吹說出的第一句話是“我進不了禪院家的結界,你再朝外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