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擁有愛,此時則擁有健康、財富、力量、友誼與獨立而強大的靈魂。
這樣的少女在猛然回歸了平靜的現實生活時會感到悲傷,倒也的確是件情理中的事情,如此看來,加茂伊吹此時接受她的提議顯然合理很多。
于是他點了點頭,沒再提起與她母親有關的事情,說道“感謝你的好意,我的確想要與迪亞波羅見上一面,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今晚就開始行動。”
特里休終于又笑了起來,她屈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當然可以,但還是先來吃飯吧。”
對于加茂伊吹來說,撒丁島的腌肉與奶酪顯然不如日式的米飯或面條合他胃口,但入鄉隨俗,來到意大利這么久,他也有了最基本的品嘗西餐的能力,還能適當給出幾句評價。
他與特里休隨意閑聊著,話題很快被牽扯到咒術師這一特殊的身份上。
特里休畢竟還是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女,在喬魯諾帶回了“加茂伊吹的右腿實則是假肢”的消息以后,她就對咒術師的神秘與危險產生了些許難以言明的好奇心。
“咒術師是個怎樣的工作”她問。
加茂伊吹簡單說道“按理說,咒術師的本職工作應當與西方的驅魔人類似,但因為咒術界同樣有詳盡的規則與森嚴的制度,作為世家貴族,我們還有更多事情要做。”
“至于這些事情,無非是享受一定權力的同時履行一定義務,于我而言,其實非常無聊。”加茂伊吹輕抿一口玻璃杯中的飲料,他笑道,“其實大多數咒術師都過著很枯燥的生活。”
兩人進行著這樣沒營養的對話,之后按照“陪同者要為衣食住行等一切活動負責”的約定,特里休到廚房中洗碗,加茂伊吹則搬來椅子,坐在了客廳的那堆箱子旁邊。
他曾經見過迪亞波羅的替身能量,更確切地說,他見到的應該是托比歐的替身能量。
那大概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加茂伊吹在此期間處理了太多工作,不確定是否還能明確分辨出對方于十幾年前留下的痕跡,也只能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進行詳細搜索。
替身能量比咒力殘穢更便于檢查的一點就在于,后者必須要發動術式才能產生印記,而前者只要令替身與物體有過接觸便會留下能量波動。
即便迪亞波羅或托比歐只是用替身、或是在發動替身的時候拿起了什么。
就如同這東西一樣。
在即將與特里休啟程前往那不勒斯的前一夜,加茂伊吹終于找到了泛著極淺淡紅光的一樣物品那是一臺老式照相機,早已經因常年不用而徹底報廢,就連特里休在看見它時也十分驚訝。
她似乎有了些聯想,但又不敢確定。
“你還記得嗎我們之所以能找到迪亞波羅,正是因為發現了他為我母親拍下的一張照片。事實上,我有個猜測。”
“這臺相機大概就是拍攝那張照片的工具。”
特里休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