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活動的區域只能是阿禾目之所及的地方。
他被迫留在原地,看著阿禾的畫紙被血液一點一點的侵染透徹,看著孩子一個一個的減少。
這壓抑的場景,就算是電影他生前也不會去主動觀看。
就在這時,空氣中產生一陣波紋,一個身著黑色外套的青年憑空出現在樹下,他左臉綻放著一朵金紋雕刻而成的曼塔,一頭銀白色的頭發在陽光的映射下泛著微微的藍光。
“那東西不在這里啊,白來一趟。”
一個很氣質很優雅的人,說出來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栗“這個世界能量太少了,趁著今天陽光不錯,拋個硬幣決定一下殺不殺光吧,正面殺光,反面嘛,也殺光。”
他將硬幣放在大拇指上,輕輕一拋,落在手背上的硬幣是正面。
“看來天意如此啊,你認為呢”他捏著硬幣轉頭,手輕點身旁的空氣,另一個人影也接著浮現出來。
蟲子
沈柯抬眸看著不遠處的那人瞳孔微縮,他沒想到自己隨便進的一個副本也能看到這個瘋子,這家伙到底搞了多少破壞
蟲子興致懨懨,他丟了一個石子大小的蟲豸到嘴里咀嚼,又隨手捏斷了一個擋路的孩子脖子,踢到一邊。
他沒有回答青年的問題,拋出一個人偶后,眨眼睛又消失不見了。
“真是一個難相處的家伙。”青年微微一笑,隨后也跟著消失在了空氣中。
蟲子拋出的人偶在落地的須臾就變成一道高挑的人影,他有著和人類一樣的四肢,在本該是頭顱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一束正滴著血的鮮花,顏色比玫瑰還熱烈。
他一路飄落著花瓣,一步一步走向還在強撐著的阿禾。
這花好眼熟。
沈柯從半空落地,來到人偶身后,想撿起一片花瓣觀摩,手卻直接穿透了整個地面。
好吧,他不是實體。
他跟了一路終于尋找了一片沒有被血跡完全掩蓋的花瓣,在赤色下面是非常夢幻甜美的橙粉色,花瓣每一片都非常完整,沒有殘缺。
沈柯盯著人偶的背影,心情非常復雜他不會是謝欲吧
謝欲曾經在病房門口問過沈柯是不是不記得他了,那時候,他拿出的也一捧橙粉色的花瓣,和人偶掉落的一模一樣。
可謝欲至少是個正常的人,可眼前這個是有點好吧,跟獨特的非人類,這個想法,會不會大膽了點
系統大概、或許、可能、應該是
沈柯問那個時候謝欲問我還記得他嗎,你說不知道,說實話統子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見過謝欲
如果蟲子的留下的人偶就是謝欲的話,那么謝欲見過自己就說得通了。
入侵者離開沒多久,維護人員趕到,其中一人就是另外一個他。
沈柯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個熟悉的陌生人,
所以暫時用另一個他來代替。
23的一面之詞他還可以棄之不理,但阿禾的這段記憶,疑似謝欲的人出現,一切的一切都證明了那個他的真實性。
假如他們合起伙來騙我,那可就是一個超大的騙局了,我不知道他們圖什么。
沈柯一窮二白,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可利用的。
不是騙局。系統沒有直接回答沈柯的提問,但它說的四個字,足夠證明很多事情了。
系統知道的很多,但它選擇以這樣的方式提醒沈柯,那代表著它被某種東西限制了無法直接告訴沈柯實情。
沈柯眼睛微瞇,或許從系統綁定他開始就不是一個巧合。
既然不是騙局,那就是真的。
那個陌生的他,要么就是他本人丟失了一段很重要的記憶,要么就是游戲克隆了一個外貌一樣的他。
現在的沈柯就仿佛走在一個遍布迷霧的迷宮當中,腳下的路是邁一步看一步。
他沒有太過于去糾結真相,也不會去憂慮,反正線索不夠想再多也得不到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