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出這段話時,沈柯自己也有點沒底,他在試圖把林猝忽悠瘸,好一勞永逸,反正合不合格,他說了算。
果不其然,林猝聽后,眼中光芒閃爍,時不時對著沈柯身旁的其他人露出一縷嗜血,貌似是在考慮這個朋友的含金量,到底是當朋友呢,還是把少年口中所謂的朋友都殺了。
他身上的殺意藏不住,或者說他不在乎,沒打算藏。
沈柯選擇上前一步,朝著林猝伸出手,眼中有些失望“怎么你不想當我的朋友嗎”
林猝仍不語,行動上卻沒有停頓的握住了那只遞過來如同白玉般的手。
很小巧,很暖,是活人的溫度,還帶有一股很淡的甜奶香。
林猝眸色不定的望著那只手,直到主人有意見了,他也沒有松手。
沈柯抽了一下沒抽出來索性不動了,制止住上前的星月后,問“你想好了嗎我還有約定要趕著去完成。”
片刻后,林猝松開了手,瘋批的氣質有所收斂“好,我同意這個游戲。”
他把成為少年的朋友這件事,當做了一個游戲。
說罷,他便以一種很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巷深處。
直到不見蹤影一分鐘后,衛橙才敢抬頭,“葉子,你可千萬不能答應和他走在一起。”
校服青年那種濃重的殺心和對生命漠視的態度,證明他是一個失誤的兇神,對方甚至連朋友都不明白是什么,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不亞于走鋼絲。
張悅兒也應聲附和。
其他幸存的玩家嚇得呆若木雞,這會子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搡著跑了。
在場中,唯獨星月沒有開口,他手指微動卻遲遲沒有抬起,用沉靜的目光看著少年。
“你們不用勸,我心里有數。”沈柯仰頭,對星月粲然一笑,主動拽著他的衣角,催促著,“我們也走吧,吳姐姐還在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呢。”
一行人又回到了便利店,此時的收銀員還在收拾著亂做一團的店內,衛橙和張悅兒很自覺的幫助把掉落一地的東西撿回貨架,只是對面著已經恢復正常人樣的收銀員,總歸有些不自在,保持著距離。
沈柯把脊柱洗干凈了還給收銀員,眸中渲染開的是純凈透亮的光,淡笑著“吳姐姐,我已經找到我的表妹,也幫你們一并報了仇,她說她很感謝你,只是現在不能親自來說,只能由我轉述。”
蘇晚霞沒有這樣說,但沈柯相信,她一定是這樣想的。
吳姐姐為了幫她,也丟掉了性命,這份情,無論如何不能丟棄。
吳姐姐蒼白的嘴唇顫動,她沒有去看脊柱,而是深深的盯著少年那張臉,久久說不出話。
“各
位考生請注意,考試結束十秒鐘后將送通關的考生們離開考場。”
廣播響的很突兀,一共播報了三遍。
吳姐姐最終還是沒有出聲,她仿佛知道他們要走了,便抬手輕觸了一下少年白皙的臉龐,僵硬的嘴邊扯出一抹死后從未出現過的柔和弧度。
“吳姐姐,再見。”
時間上來不及做出什么感人的告別,沈柯朝她揮了揮手,他想,既然對方笑了,那么一定是解開心結了吧。
面前的場景分崩離析,一眨眼間,眾人來到了一間很普通的教室之中。
沈柯第一時間掃過教室,來參加考試的48名玩家,最后只留下了不到三十人,這個淘汰率,是相當驚人,早知道,這還只是第一場考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