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祖之怪自己分心,這時還能被無關緊要的想法左右。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看向宋吟,開誠布公道“我不是蘇秋亊。”
蘇祖之沒嘗過傭人們釀的那些酒,他只知道一個概念,知道大多人喝了會遲鈍會認不出人,但既然他都直說了自己不是,宋吟應該也不會再纏著他,起碼會自重地先松開手,和他一個不太熟的人保持距離。
但蘇祖之抬起頭,并沒有如愿地看到宋吟松手。
宋吟還是兩只手抱著他,不過往后站了一點,眉心輕蹙出一點弧度,嘴角也抿出了一點受傷。他分明是沒有信,甚至還在覺得是蘇秋亊和他鬧脾氣。
眉心蹙得很緊,蘇祖之絲毫不懷疑,只要他再說句不中聽的,再做出一個錯的舉動,宋吟的眼睛就會撲閃下來水光。
蘇祖之“”
他張了張嘴,臉側繃了一下,許久之后,在宋吟水光淋淋的眼神中似妥協一般低聲說“你想讓我做什么”
宋吟將額頭貼在男人的肩膀上,十分謹慎地說道“想讓你別生氣然后抱我回宿舍。”
蘇祖之手背掙起一根筋,說不清多久過后青筋才撫平。
他應該想開一點,不過就是把人抱回下等校區。
這一趟和蘇祖之事先想的南轅北轍,來的時候他想嚴懲宋吟,想把宋吟罰重一點讓所有人知道,可現在他不僅沒罰,還認下了自己是蘇秋亊。
離開了校長辦公室后,蘇祖之抱著宋吟往下等校區的方向走。
昨晚下了一場雨,一晚過去地面還沒有干,地上泥水飛濺,可哪怕是這樣也影響不了那些富家子弟們的玩心,幾個男生揮著手中的馬鞭到處跑,不知道在玩什么,笑得牙冠都露出來了。
蘇祖之避開了他們,為了自己,也為了宋吟,他拿了一件衣服將宋吟從頭到腳蓋住了。
那天去祖宅拿了那么多藥,胡聶抱著讓宋吟同情蘇祖之的想法,把蘇祖之身體貶得天上有地下無,就差說走兩步路就要咳血了。
可事實上,蘇祖之抱著一個成年人也走得極快,甚至步子穩得讓宋吟絲毫感受不到在走路。
蘇祖之抱著宋吟到了下等校區,一進校門,宋吟忽然嘀咕著要喝水,兩只手還扒著蘇祖之的臉,把蘇祖之掰到了眼前,滿身酒氣地和他重復“我想喝水”
蘇祖之面無表情,從今天遇到了宋吟開始他似乎就沒有再笑過,“這里沒水,前面的草地蓄著雨水,你要喝”
宋吟不聽,哽著聲音又一次“蘇秋亊,寶寶,我想喝水”
他以前從哪里聽
過的,叫昵稱會讓人心情變好,人心情一好,也就更容易滿足自己的要求,所以宋吟在腦子短路的情況下一直不停叫著那兩個字。
蘇祖之托著宋吟的腰,不知道怎么突然停了一下,他長長地松出一口氣,把宋吟放到路邊,還讓他蹲著不要站著,免得一個沒站穩摔到泥地里,回去還要讓他幫忙洗澡。
“好,我在這里蹲著等你,”宋吟暈乎乎地笑了笑,“我想喝甜一點的水。”
蘇祖之沉沉地看了他幾秒,瞇起眼睛道“別笑。”
宋吟“可是又沒有什么事情為什么不讓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