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原來您也知道啊。
罷了罷了,懂得反思,總也是個很好的開始。
只是他這話還沒說出口,就聽秦王理直氣壯、得意洋洋的道“不過我是不會改的,先生還是早點適應一下吧”
王侍郎:“”
栓q
反思了,但沒完全反思
自從順州與陪都停戰之后,先前前去投奔魏王的那些官民,尤其是官宦勛貴,便陸續被魏王轉移到了慶州,魏王自己也隨之東歸,只留下魏王世子李天榮率軍駐守順州。
這個冬天之于他們,實在是不太好過。
魏王本就不是個能成就大業的人。
殺伐決斷他狠不下這個心來,也先天就缺了份果敢。
禮賢下士他又做不到真的信重對方,且還死要面子。
溫厚仁善他膽子又小,做不到面對強權死不低頭。
可你要是說他陰毒刻薄吧又好像不至于此。
“他是這樣,魏王世子也是這樣,父子倆的脾性如出一轍。”
余盈盈穿了一身便宜行走的男裝,人在馬上,臉上裹挾著三分輕蔑“要說壞吧,算不上,可要說好,又總有些讓人預料不到的刻毒和懦弱,不過相較而言,魏王世子要比他父親好得多。”
“對待這種人,不能用尋常之法”
她同李嶠道“晚些時候到了慶州,義弟什么都不需要說,只管冷著臉不理他便也是了,我知道該怎么拿捏他。”
李嶠早先也曾經因為常妃之事同魏王有所接觸,了解他的秉性,此時不禁聽得失笑,當下頷首道“都依義姐的意思來辦吧。”
待到隊伍抵達慶州,便是魏王長史親自出城來迎,余盈盈尤嫌不夠,下頜微抬,手中馬鞭飽含倨傲的點了點他“怎么只有你來,魏王何在”
魏王饒是再如何不堪,終究也是魏王長史的主君,更別說魏王對于跟隨他多年、腦子又不是很聰明的舊部,一向多有優待了。
主辱臣死,魏王長史聽余盈盈話里話外對魏王頗有輕蔑,不禁為之變色,向城中官署、魏王所在方向拱手示禮,正容道“我主魏王,景宗皇帝之子、太上皇胞弟,饒是當今天子,尤且要以皇叔稱之,豈容你如此呼來喚去”
“余姑娘,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你從前也是在魏王府長大的,如今一朝得志,便如此猖狂,這等行徑舉止,不止讓天下人小覷了余氏的家教,也讓人覺得秦王驕狂”
說完,余光又去瞥余盈盈身旁的李嶠。
他覺得,在來使的隊伍里,李嶠的話語權應該不會弱于余盈盈。
李嶠只遵從余盈盈所言,板著面孔,一言不發。
魏王長史心頭不由得擰了個疙瘩。
余盈盈卻反唇相譏道“原來長史也知道那是從前啊,從前有多前前十幾年,我倒真是在王府棲身,可是再往前數一數,我仿佛也有父母祖上,并非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說到此處,她神情霎時間轉為冷厲,森森嗤了一聲“至于余氏的家教,只剩下我一個人的余家,哪里還有什么家教可言你也不必在這兒給你家主子臉上貼金,當日常氏之盛,他是如何舔常永年腳的,難道你不知道”
魏王長史侍從魏王多年,當然知道當年常氏側妃與余氏王妃之間的齟齬,更知曉魏王夾在中間的進退兩難。
因為理虧,所以語滯,又因為余盈盈此時表示的如此強勢和咄咄逼人,所以他難免為之心生膽怯,忐忑不安。
再度開口的時候,魏王長史的語氣便軟了許多“余姑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