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對上她自然抿合的雙唇,思緒停頓一瞬,偏頭吻過去。
難得是白天,還只有兩個人,沈見清吻得有點亂。
越亂越找不到以往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越找不到就越急切。
秦越舌尖吃疼,微微讓開一些,左手順著沈見清的下頷骨滑下來,拇指貼在唇心輕壓,然后往下一帶,讓她張開口,弓身吻上去。
厚重又具掌控欲的熟悉感覺瞬時席卷而來。
沈見清側著身,迷亂地抓住秦越后頸。
漸漸地,她不滿足于接吻。
“秦越”
“嗯。”
“去把眼鏡戴上。”
“好。”
傍晚,蒼蒼茫茫的暮色斜進來,客廳里恢復寂靜。
沈見清軟在沙發上,眼睫一片潮濕。
不遠處的鋼琴前,秦越拿著濕紙巾認真清理琴鍵,每一次落下都能聽到一聲緩慢的“錚”。
她隨手摘在茶幾上的眼鏡也沾了一點水,黏稠又清澈。
沈見清看了一會兒,抬手蓋住濕漉漉的雙眼,腦子里回放著不久之前兩個人的對話。
“誰教你,彈琴,的”
“院里的老師。”
“為什,么教,你這個”
“小時候身體不好,別人玩的時候,我只能坐在旁邊看,老師覺得可憐就教了。”
“學得,好,嗎”
“不好,沈老師,你要不要再教我一次”
“怎么,教”
“從最基本的聽音訓練開始,只聽全音和半音,你手彈一個,我耳聽一個,嘴應一個,對了你告訴我,錯了,你也要告訴我。”
沈見清握住手,很想問問某人的耳朵是聾了嗎嘴里應的,和她彈的有一大半都是相反。
就是因為相反,摸不到規律,才會把她的眼鏡也弄濕了吧。
這人真的,壞到骨子里了。
清理干凈琴鍵,秦越走回來要擦眼鏡。
濕巾已經用完了,她只能用抽紙湊合。
沈見清看了眼,說“這樣擦不干凈,去書房,放電源的架子上有個超聲波的眼鏡清洗機。”
秦越問“那個不是你用來洗板子的”
沈見清“今天恢復它的本職用途,給你洗眼鏡。里面的無水酒精是剛倒的,干凈著。”
秦越說“好。”
秦越緩慢的步子很快消失在客廳。
沈見清翻身仰躺,看著白茫茫的天花板半天,才張開口,呼出長長一口氣。
這個傍晚,那些不成調的琴聲,她大概這輩子都忘不了了。
忘不了它們,自然也就忘不了讓她們變得難忘的
人。
沈見清輕短地笑了一聲,沒等弄明白自己笑的原因,秦越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沈見清收斂思緒,呼吸兩口坐起來,拿了秦越的手機往書房走。
腳觸到地面的那個瞬間,身體里因為起身引起的熱潮涌動讓她頭皮發麻。
沈見清低頭看看自己的穿著,不仔細地伸出手來把襯衣往下拉一拉,往過走。
站在架子前的秦越聽到聲音轉頭,沈見清窈窕的身影猝不及防撞入她漆黑的瞳孔,一半嚴肅,一半禁忌,很具視覺沖擊。
沈見清捕捉到秦越眼里細微的變化,惡趣味上來,故意走到她旁邊靠著,用還在響的手機蹭一蹭她神經脆弱的脖子,嗓音悠徐慵懶,“電話。”
秦越眨眨眼,抿了一下唇,接住手機。
“喂,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