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焦頭爛額之際,一個高大魁梧、發須花白的大爺抱著大虎進了院子。
說大爺有點兒不合適,此人雖長了點兒白胡子、白頭發,可那挺拔的身板兒,穩健的步伐,年輕人也沒他壯碩。
形容一句寶刀未老,毫不為過。
他一身習武之人的打扮,腳踩黑靴,腰間掛著一把圖騰猙獰的佩刀,看著就很兇神惡煞
蘇老爹在心里暗暗計量,自己在鄉下只能當個村霸,原來是少了一身裝備啊
蘇老爹依依不舍地移開目光,回頭他也要給自己整一套
蘇老爹去把大虎接過來。
大虎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沖爺爺伸出了手。
“你方才去哪兒了是不是又亂跑了”蘇老爹嚴肅地問大虎。
大虎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扭著小屁屁下來,吭哧吭哧地跑去后院了
蘇承咬牙“這孩子回頭告訴你娘”
院子里只剩下蘇承與秦滄闌。
蘇承向來恩怨分明,人家把大虎送了回來,怎么說自己也得感謝一番。
蘇承正色道“多謝你把我孫子送回來。”
秦滄闌虎軀一震“那是你孫子”
“是啊。”蘇承挑了挑眉,揚起自認為帥得慘絕人寰,實則滿是灶灰的花貓臉,“雖然我看上去很年輕,但我今年已經三十七啦”
鄉下人成親早,十幾歲當爹,三十幾歲當爺,比比皆是。
秦滄闌頓了頓“三十七,你和我兒子同歲。”
蘇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中肯地說道“那你長得著急了點兒。”
秦滄闌“”
蘇承問道“你是住這兒的街坊”
秦滄闌說道“我路過,孫女在附近學琴,過來走走。”
“哦。”蘇承搬了個小馬扎坐下,也遞了他一個小馬扎,“我閨女小時候也學了幾日古琴。”
秦滄闌在小馬扎上坐下。
蘇承坐小馬扎已經很滑稽了,他比蘇承魁梧,簡直像是一座山丘壓了下來。
“是嗎”他努力適應小馬扎。
蘇承道“是啊,她天賦很好的,學太快,夫子們教不了她,就讓她退學了。”
秦滄闌年輕人,你這牛逼吹得有點大。
蘇承的確是在瞎瘠薄吹。
他的胖閨女別說學琴了,連摸都沒摸過呢,鄉下人填飽肚子都難,哪兒有閑錢捯飭這玩意兒
“咦你也喜歡吃柚子”
秦滄闌留意到了院子里的一株柚子樹。
蘇承擺擺手“哦,瞎種的,我吃不了,吃了渾身長疹子。”
秦滄闌眸光一愕“這么巧,我兒子也是”
“唔。”蘇承才不關心他兒子。
蘇承瞥了他兩眼,眼珠轉了轉,問道“你應該挺能吃的吧”
秦滄闌這是什么問題
蘇承輕咳一聲,端起一旁的小簸箕“多謝你救了大虎,沒什么好招待你的,自己家里烤的紅薯,你嘗嘗。”
快點干掉它,這樣就不用他來吃了
秦滄闌看著簸箕里黑乎乎的幾團,嚴重懷疑是他遞給自己的是幾塊燒黑的炭。
“很好吃的。”蘇承賣力安利。
秦滄闌拿起一個紅薯。
蘇承又道“咱家不興浪費糧食。”
言外之意,啃了就得吃完。
秦滄闌是啃過樹根、吃過觀音土的人,他不挑食。
再說了,賣相是差了點兒,可好歹是紅薯,能難吃到哪兒去
秦滄闌漫不經心地咬了一口。
下一秒。
他虎軀一震,一股虎賁之氣直沖天靈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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