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直無話,直到新出醫生的指尖按在了偵探胸口明顯是槍支彈藥造成的疤痕之上。
明明是乍一看很色情的畫面,但這個簾后的狹小空間里卻毫無曖昧的氣氛,甚至充斥著令人窒息的寂靜。
“”新出醫生的臉上依舊帶著淺淺的認真的微笑,背后的手下意識緊握成拳,點在傷疤上的手指卻依舊保持著小心翼翼的力度,“偵探先生,這個疤很新呢在這么危險的部位,看起來術后恢復情況還不錯。”
偵探仿佛感覺不到周身凝固的空氣,即使胸口的致命部位被觸碰也絲毫沒有抗拒的反應,他懨懨垂眸的樣子看上去還有點心虛。
“嗯。”偵探清了清嗓子,像干完壞事后被家長抓包的小孩,“大概是因為我的自愈能力很棒吧。”
新出醫生的笑容更溫和了,指尖的力度稍微大了一點“是嗎那么現在還會痛嗎”
躺在床上的黑發青年渾身一僵“不、不痛”
藍眼睛的醫生投來鼓勵威脅的眼神。
“痛。”
偵探投降,他抿了抿唇,聲音很輕,似乎不太習慣這樣表達真實想法“剛開始的時候很痛,雖然不會扯開,但劇烈運動的時候痛得很厲害。”
那是哪怕是痛覺只有常人百分之三十的偵探也依舊會感覺到的疼痛,但就和失憶后每晚侵襲他的頭痛一樣,心口的疼痛被偵探完美地遮掩了起來,連幾乎每天都近距離和偵探待在一起的柯南都沒怎么發現。
“可是痛的感覺沒有其他來得重要。”偵探終于和床邊的醫生對上了視線,語氣略微上揚,“せんせい,我自由了。”
哪怕劇烈運動會讓心口的傷疤疼痛難堪,偵探也絲毫沒表現出來,像個狂熱的飆車愛好者一樣對待他的機車,因為這是以前仍然被烏丸蓮耶控制時無法做的事情。
不再受制于人的快樂和傷疤帶來的痛苦簡直不知道哪個更讓人上癮,偵探還沒恢復記憶時潛意識就幫他做出了選擇他全都要,他既要疼痛提醒他自己是怎么活下來的,也要快樂提醒他自己已經自由了。
偵探握住了醫生放在他胸口的那只手,即使他此時是躺著的,神情看起來也像是兩人的位置對調了一樣。
“所以我來帶你走了。”赤江那月彎起了眼睛,說出了熟悉的那句話,“我想邀請你加入我的陣營,莎朗老師。”
不是沉浸黑暗也不是加入紅方,只是單純地留在他身邊,此后他不會再干涉她的任何選擇,畢竟,他們是家人,這個世界上僅剩下彼此了的家人。
黑發藍眼的醫生沉默地被握住手,半晌后,他輕輕地笑了一聲。
“好,我加入。”
莎朗溫亞德對赤江那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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