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行“嘿”了一聲“先頭講過一輪了,你這神都飄到朱雀門了吧”
卓然都替她緊張起來了“不是,那就是說有人要害你啊柳小姐,你是得罪了什么人”
柳扶微懵著搖首。
她一個游手好閑的閨秀,平日里不過就是吃吃喝喝赴個宴,哪能得罪什么人
除了倒霉催的遇上了顧盼這廝
左殊同問“你提到撲翅聲,能否描述具體些”
怎么形容呢
“如同有一千只鳥兒瘋狂煽動著翅膀,假使那不只是聲音而是實質,便會如蝗災蜱蟲將一切淹沒,把所有血肉之軀都啃個精光似的”柳扶微試圖形容更繪聲繪色些,見卓然頻頻瞥向左殊同,她敏銳地問“怎么,你們見過”
“見是沒見過,就是”
言知行則諱莫如深地瞪過去,卓然登時噤聲。
她原還沒多想,看他們“眉來眼去”,不由聯想起近來長安城盛傳的那個流言。
據說上月初四,天生異變,一群黑鴉自南向北,宛如黑云壓頂遮住了皇宮的上空,好巧不巧,正正盤桓于左殊同的頭頂。左殊同當場拔出御賜之劍,將那一群烏鴉驅散開。是夜,國師宗影卜了一卦,稱此異象乃是劫煞之象,應煞者正是左殊同。
柳扶微驟然起身,盯向左殊同“劫煞星的說法是真的不會我這次倒霉,也是你造成的吧”
言知行正色道“柳小姐,我們找你梳理案情,是希望盡快找到真兇,你不配合倒也罷,豈可對我們少卿出言不遜”
柳扶微今夜差點交待了小命,哪里顧得上維持什么大家閨秀的“體統”
“要是傳言屬實,指不定,這禍患就是你們少卿招來的。那還尋什么真兇”
卓然氣急“柳小姐這話說的可愈發不講理了。別說傳言子虛烏有,即便有什么,那也是左少卿的事,與你有何干系”
“與我何干系”柳扶微拳頭都攥起來了,“二位大人不妨自己問問你們家少卿。”
言知行與卓然齊齊轉向左殊同。
誠然,兩人早察覺出左少卿對柳小姐一反常態地遷就,隱隱猜到是舊識,只是少卿沒說,也就不敢問。此番見她如此理直氣壯,心下均暗暗揣測莫非她是少卿的心上人
果不其然,被指著鼻子罵“天煞孤星”的左少卿不見絲毫怒色,神情微妙的避開她的目光。
啥情況少卿大人不僅是單相思,還被拿捏得死死的
熟料下一刻,左殊同道“我是扶微的兄長。”
言知行“”
卓然“”
“別,我可沒有這種福分。”柳扶微涼颼颼道“只不過,左少卿對同僚隱瞞過去,會否不利于斷案”
左殊同眉頭一擰“過去的事,與本案無關。”
柳扶微“不說出來怎么知道有沒有關。”
“不是,打斷一下。”言知行打斷道“柳小姐的父親不是柳御史么”
“對啊。你們一個姓左,一個姓柳,怎么就成了兄妹了呢”卓然也瞠目,再一思忖,忽爾雙掌一撫“符小姐方才提到柳小姐的母親改嫁,難道”
左殊同微一頷首“她嫁得是我的父親,我也尊稱她為母親。”
柳扶微慪得唇色一白,真拿指尖懟向他鼻尖“姓左的,誰給你這么大的臉了要我說多少遍,她是我母親,只是我一個人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