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名臣之所以稱之為名臣就是在這里了,橋玄之前仗著豫州刺史的牌面在這里處置一個兩千石大員,現在卻理都不理人家豫州刺史的公文……他居然就能把公文給退回去,然后強行把陳國國相的案子給辦實了,還把人塞進檻車里送走,這才算了結。
經此一事,天下側目,橋玄名動天下,沒過多久就舉了孝廉,然后去洛陽當官了。
那么回到眼前,這件事和公孫珣要做的事情也實在是太像了!
總之,這種事情呢,你要是做不成,被人搞死也活該,但要是做成了,那自然名動天下,世人敬服!
這中間,哪里有什么仁義道德可言呢?哪里又有什么上下和氣的說法?而且所謂上下尊卑在哪里?所謂程序正義又是什么鬼?
真當這是后世明清時代的官場呢?!
說白了,大漢朝自有一番國情和價值觀在此!一方面是士大夫的普遍性墮落,另一方面卻是個別英雄豪杰看透了其他人的無能與**,然后恣意妄為!
這個時代就是如此,不殺人放火,有什么資格被察舉為孝廉?不囂張跋扈,有什么資格立下功業?不以下欺上,又有什么資格當大漢朝的名臣?!
而也正是因為如此,公孫珣才會一臉坦然的反問:“有何不可呢?”
董卓聽到這話,笑的更大聲了,而笑完之后他卻連連搖頭:“文琪如此豪氣,我卻有些膽小,怎么就敢輕易署一張公文任命你去查案呢?”
這下子,公孫珣也跟著笑了起來:“董公若是膽小,我又有什么資格稱豪氣呢?”
要知道,他這話可是真心實意的,董卓膽小,那天底下還有膽大的人嗎?
果然,董仲穎聽到此話后立即正色了起來:“那就不開玩笑了,文琪如此豪氣,我董卓一任刺史又豈能小氣?李儒,去做公文,我自然會用印讓文琪專署此案!”
房內眾人紛紛色變……這公孫珣進屋不到一會功夫,說了幾句話而已,竟然真的就要讓他學橋玄去治一名兩千石大員之罪!
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趁著女婿在那里寫公文,董卓忽然又在周圍親信的目瞪口呆眾從懷里掏出一把刀來。
“文琪,”董卓指著刀解釋道。“這把刀乃是我年輕時,在鄉中耕田,從土里翻出來的。算算當時年紀,恰好如你一般也是剛剛加冠。”
公孫珣一時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文琪你看。”說著,董卓忽然拔出刀刃來,只見刀面清華如水,雖然室內光線暗淡,但卻明顯有一團光華從刀刃上飄過。
公孫珣心里一驚,卻是強做鎮定,硬著頭皮去看。
“此刀呢,”董卓指著刀面解釋道。“上面的銘文已經被磨的不可見了,只有一些云紋隱約可見。但不管如何,總歸是吹毛斷發、削鐵如泥,算是一把極好的寶刀。我之前在洛中,曾經請蔡伯喈為我看過,他說這是項羽之斷刃!”
公孫珣大為贊嘆:“如此更顯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