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宋卿時以為不止有這張照片。
他等了足有大半年,等來的,總不至于只有一張照片。
他翻過去看,以為能在背面看到文字,然而并沒有,背面空空如也。
這張照片被他仔細看過,上面除了圖像以外,也沒有別的。
再去尋信封里
他翻來又覆去,將它翻了個底朝天。
亦是連一張多余的紙片都無。
一共就這么點東西,被他找了三次。里里外外,詳詳盡盡。
他將照片捏起,不得不相信,等了近一年,確實只等來這張照片的事實。
甚至,連多余的字都沒有。
他要一個“訊息”,她真就只給了一個“訊息”。
吝嗇到多出一厘都無。
他心里對于她的心狠的認知再次刷新。
在長久的等待過后,重重的期望,最終只換來輕輕的放下。
那種無力感像棉花一樣把他團團圍住。
他凝著這張照片,試圖從這個僅有的訊息中讀出更多消息。
她怎么會拍一只兔子這是什么兔子對她來說很重要嗎還是只是路過,隨手一拍
最后一點,他覺得可能性很大。現在的他好像已經適應自己的卑微地位,她就算只是隨手一拍、寄過來敷衍一下與他的承諾,也不是不可能。
最終,他將信封和照片都拍給柏助。
一是查查寄信來的地址,看看她在不在那里,二是查查這只兔子是什么兔子。
雖然他在她離開的時候承諾過不找她,可是那時候他也不知道接近一年的時間門他只能等到一張照片。
想過她會狠心,但不曾想過會這么狠。
等待的感覺,每一日都太過煎熬。這次等到了一張照片,下次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還不知道是不是又只有一張照片。
所以他索性決定食言,讓人去看看她。
就算不讓他去,至少,他也想確定一下她的安好。
發完信息以后,他看著信封上面的地址,微有些沉默。已經跑去加拿大了嗎
為了不想見他們,躲得這么遠
怪不得他在申城那一塊找不到她,原來她早就跑走,而且還跑去了這么遠的地方。
任由他把那幾座城市翻出花來,也不可能找得到她。
是他想得太天真了,還以為她還會留在國內,只是不想待在北城。
他讓柏助親自去一趟,柏助回了他信息,又問他需不需要帶什么過去,或者帶什么回來。
沉吟半晌。
宋卿時回不用。看見她的話,拍張她的照片回來就行。
他就是想,看看她的近況。
快要一年了。
他們從相識開始,還不曾分開過這么長時間門。
一共八年,分開了近八分之一。
太長了,阿夭。
真的很漫長。
起初他很不適應,出差回來時,時常坐在后座出神。很想看見她,卻又不能再像以往一樣,一回來就能去找她,第一眼就能看見她。
好幾個夜里,睡不著時會去她的房間門坐一會,想一想這個時候她正在做什么,不知道睡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