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白洛聰穎機敏,瞬間想起午后前來的侍女。
“尊上所言之人是那位公主么”
淵辭不耐中透著急躁“說重點。”
“那不該尋求巫醫么”白洛無辜道,“小生雖有經驗,卻也不是醫者,診治出了差錯又該如何”
淵辭唰得站起“為何不早說”
白洛
這種事需要說么
公主發熱糊涂,尊上也糊涂了
“您這是關心則亂。”白洛失笑,“卻沒想到那侍女的言語原來您一直記掛在心頭。出去散心多半只是女子癡纏要求,怎會無端生病。”
淵辭微微闔目。
他與清謠通感,公主有沒有發燒,他最清楚不過。
原來病痛是這種感覺。
淵辭有種搖頭將暈眩脹痛感甩出腦海的沖動,卻知只是幻覺而及時忍住。
“今日先到這里。”
他起身出門,決定去看看那公主究竟是有多弱,一個下午不見便病成這樣。
白洛打開折扇,微微搖頭,吟詠起自己近日最喜歡的夏國詞句。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啪。
他的折扇精準擋住滿含殺氣而來的冰晶。
他小心翼翼拉開折扇,只見眉眼彎彎。
“尊上息怒。”
“降溫消熱,是此刻最重要之事。”
淵辭衣袍帶風,冷臉大步進入星澹苑,看見他的侍女無不戰戰兢兢地下拜。
他冷聲道“殘桃何在”
一個膽子稍大的侍女提起聲量“殘桃姐姐剛剛才出門向您匯報可能是錯開了。”
淵辭皺眉,推門進入殿中。
宮內香爐散發裊裊安神香氣,燭光昏黃搖曳。床幃疊嶂的深處,少女身影微微起伏。
再走近些,便看清她的面容。
少女面色總是蒼白,而眼瞳極黑。但此刻的她,臉頰浮現異常酡紅,眼眸緊閉,額頭搭著帕巾,睡得并不踏實。
淵辭伸手觸碰她的額頭,他指尖長年冰冷,饒是如此,仍能感受她額頭的滾燙。
清謠的痛苦會雙倍作用于他,此刻他竟然已有脫力目眩感,但凡此刻有戰斗,這都會是致命的弱點。
淵辭掂了掂帕巾,只是被水打濕,退熱效果微弱。
想來侍女沒有巫醫診斷,不敢有大動作。
淵辭不同。他只是煩躁地想盡快解除高熱情況。
于是他稍作思忖,以靈力凍結帕巾。
氣溫迅速降低,冰晶凝結,瞬息間,帕巾已化作切口整齊的冰塊。
他決定把它放到清謠額頭上。
冰塊散發著幽幽寒氣,最初貼上額頭時,淵辭眉心微微舒展他感受到了久違的清爽。
然而眉頭尚未舒展片刻,便又感到砭骨的頭痛。
冰塊溫度太低,凍得人頭疼
淵辭忍著怒意,撤下冰塊。
凡人當真無用。
等巫醫
少女迷蒙地睜開眼,聲音小小地問“淵辭”
“無禮。”
聽著那陰郁嗓音,清謠扯扯嘴角,想笑,卻全身都疼,實在笑不出來。
“我就說我身體弱,得及時曬太陽,你非不信。”少女聲音聽著嘶啞,“這會兒也不舒服吧”
淵辭輕蔑“本尊歷經大小生死戰斗無數,區區頭疼腦熱,也值得如此”
少女聲音嘶啞“是不值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