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我好餓。”賞南靠在床頭,他左手背還輸著液,右手抓著手機回消息,回很多消息,老師的,同學的,兄姐弟妹們的。
被關在倉庫里快四天,賞南在這四天里只喝了一些水,送到醫院來之后,他輸了一些補水維持體力的液體,但人就是人,東西得從嘴里吃下去才會覺得滿足。
虞知白將床尾的桌板取下放到床上,“我帶了粥。”
他扶著賞南坐好,將飯盒拿出來,又貼心地遞給賞南勺子。
粥還是燙的,里頭有青菜和肉沫,還有小蝦仁,聞著就知道很好吃。
賞南埋頭小口往嘴里喂著,肉處理得很好,沒有腥味,白米煮得軟爛,他驚異地抬起頭,“你自己做的”
虞知白坐在椅子上,距離床很近,“剛開始的那幾年,我也需要吃一些東西。”
再過了會兒,賞南覺得胃里好了一些,才低聲問“張茍呢”
“他回家了。”
“回哪個家”
有了對比之后,賞南發現,面對虞知白的感覺和面對張茍的感覺是不一樣的,虞知白顯然更加像人類,不,準確的說,如若他自己不暴露,你無法區分他和人類的不同之處。而張茍不是,張茍只是一個粗制濫造的殘次品,它渾身瑕疵與漏洞。
“以后,你打算把它怎么辦”
虞知白嘴角恬淡的微笑慢慢消失,他歪了下頭,“你這么在乎它”
“”
賞南差點被嗆到,他耳朵紅了一小塊,“你們不是一個人嗎”
虞知白笑容很淡,“可我還是想你更加喜歡我啊。”
“那是什么”虞知白視線轉到了賞南的枕頭旁邊,一卷紙,香煙粗細,它的存在十分突兀,虞知白探身將它拿在了手里。
緩緩展開。
是五個連在一起的愛心狀剪紙。
知道它徹底被展開后,賞南才慢慢找到了一些模糊的印象,這個,好像是張茍塞到自己手里的。
“是它”
“是我給你的。”虞知白掀起眼皮,將愛心重新卷上,放在了賞南的枕邊,“我只是想看看你還記不記得。”
“不是張茍嗎”
“我和它是一個人啊南南。”
“”賞南忍住了用勺子猛戳虞知白的沖動。
窗外不知何時又開始下雨,淅淅瀝瀝,節奏急促,雨點密密麻麻。
虞知白在燈下幫賞南整理這幾天落下的筆記。
賞南昏昏欲睡地回復張滬的消息,今天周六,明天放假,他們不用早起。
張滬你真沒事兒魯揚膽兒也太肥了,光天化日他居然搞綁架,你說他圖什么啊
張滬我還以為你請假了呢,結果問了一圈,連虞知白都不知道你去哪兒了,你媽也不知道,才知道你不見了,你是不知道,你媽來學校差點把張雪麗打死。
張滬不過虞知白看起來一點都不著急,要不是他說不知道,我還以為你們倆在玩什么躲貓貓的游戲呢。
張滬魯揚這次完了,他后來不知怎的跑來學校發瘋,將虞知白的頭打破了,那個血比上次他脖子扎破了流得還要多,所以我們才知道你被他找人關起來了,現在他已經被關進拘留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