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睚出現在了賞南面前,熱水順著他鼻梁鼻尖,不斷往下流,他渾身的衣服已經濕透了,他低頭看著賞南,喉結不太明顯地滑動了兩次。
混雜著流水與排水口嘩啦的聲音,一聲粗啞低沉的“主人”出現在賞南耳畔。
隨著這聲主人響起,一陣微弱的電流順著賞南后背傳達到全身,直至指尖都在發麻,電流順著水面,擴散到各處,賞南眼神渙散了一瞬才清醒,“你叫我什么”
蕭睚眼神濕漉漉,黑漆漆,“主人。”他聲線又低又冷,沒有絲毫無厘頭劇里的夸張惡搞或者小心翼翼與討好之意,仿若這就是理所應當對賞南的稱呼。
“別,別這樣,”他叫一聲,賞南渾身麻一次,賞南的臉和耳朵一起變得通紅,“你上次不是說,你不需要主人的嗎”
“流浪狗不需要。”蕭睚回答著,同時將賞南從地上拉起來,關了水,浴室里嘩啦啦的聲音立刻減小了一半,莫名的冷清卻令賞南臉上感覺更加燥熱。
蕭睚的眼神帶著人類沒有的專注和虔誠,那分明是狼犬的眼神。
蕭睚蹲在賞南面前,被打濕的漆黑碎發被他撩了上去,眉眼毫無遮擋地暴露在賞南面前,他看著神色有些慌亂的賞南,“你害怕。”
“沒有,”賞南搖頭,“我只是沒有養狗的經驗。”后半句話,賞南說得十分艱澀,他不知道這么說到底對不對。
“我不需要你養我,我比你有錢,”蕭睚淡淡道,“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情。”
“那”賞南欲言又止,他想問問有什么自己可以做的事情。
蕭睚語氣頓了一會兒,他漆黑的眼睫落下來,“你不拋棄我,就好。”
賞南試探性地問道“三天餓九頓,也不介意”
“不介意。”蕭睚語氣淡淡的。
賞南以為蕭睚會說“我有錢”。
浴室里的積水逐漸排空了,瓷磚變得有些涼,四周也跟著變得靜悄悄。
于是,蕭睚就顯得格外有存在感和侵略性。
“為什么是我”賞南問道。
“沒有為什么,”蕭睚垂著眼,看著賞南如玉一般的喉管,脆弱漂亮,“你體質羸弱,物質條件不足,性格不強,不算客觀上的優質犬主,但這些都是你們人類自己提出的條件,我不在乎這些。”
“我也不是你們人類眼中適合飼養的犬種,不漂亮,不可愛,登記在冊的禁養犬,攻擊性強,”蕭睚抿抿唇,表面看起來神色漠然,可搭配著他單膝跪在賞南面前,渾身濕漉漉的,看著卻是可憐兮兮的,“你不要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如果一定要說理由的話,那可能是之前在沿江路,他滿嘴血腥的在賞南面前露出犬的形態,他以為賞南會尖叫,會報警,可對方卻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頭。
小狗的愛不用建立在主人為自己獻出生命的基礎上,摸摸頭就可以。
賞南仿若思考了很久,他思考的時間越長,蕭睚就會越不安,估計是人形不太自在,蕭睚又露出犬的形態,蹲坐在他的面前它時不時甩動的尾巴充分說明了它的焦躁不安。
“那,”賞南清了清嗓子,“我就當你主人,以后我愛你,你也愛我,我永遠不會拋棄你。”說完,他朝蕭睚攤開手掌,“蓋個章吧,小狗。”
狼犬甩了甩尾巴,抬起沉甸甸的爪子,放在了賞南手掌上。,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