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聽得底下的將士應聲,面色猙獰了瞬,隨后沉聲道“那城北那個校尉呢”
將士道“當時那個李校尉被送往御醫跟前時,御醫曾經診治過,也說其右手恢復艱難,日后只怕很難能握得住劍了。”
武安侯聽到了此處,面色才微微緩和了些。
但依舊是面色難看“讓忠勤伯好好養傷,另外傳令下去,三大守衛軍中,若誰敢向思寧郡主那邊靠攏,老子必將他剁碎了喂軍旗”
那將士面露難色“可這位郡主手段太過狠辣”
“狠辣又能如何”武安侯譏笑“她要用兵若連普通士兵都不聽她的話,她能怎么用”
“叫他們聽好,三日之后,她要去三大校場點兵,屆時,我要看到她鎩羽而歸,三軍聯合抵抗”
那將士神色復雜,卻還是應道“是。”
這三大校場之中,所有的將領幾乎都是武安侯的人,他把控這三個守衛軍這么久了,其掌控力也遠超旁人的想象。
哪怕現在忠勤伯不在,但一句話吩咐下去后,那些將士依舊是無有不應。
也是因此,到了點兵這天。
清晨,溫月聲便抵達了城東校場。
四個校場里,城東是最大的一個校場,其校場之內有上萬將士,兵力也是四個之中最強盛的。
三軍匯演在即,除了守衛軍外的每個禁軍,都有數萬人參加匯演,守衛軍總共加起來,也就兩萬多人。
溫月聲如今執掌殿前金腰帶,勢必得要抓緊時間,讓四個守衛軍一起訓練,方才好應對即將到來的三軍演練。
她這新官上任,若是這次守衛軍還是在匯演之中,拿到了最末的名次的話,不僅是她臉上無光,皇帝那邊也不知道會做出如何感想。
即便是她手中的城北校場已經強盛了不少,但時日尚且很短,而且禁軍實力遠在所有守衛軍之上,又有數量之上的碾壓,想要贏,幾乎是不可能的。
也正是因此,這校場內的將士才如此地肆無忌憚。
溫月聲人已至校場,在校場高臺之上靜坐了半刻鐘,才有一個校尉姍姍來遲。
而這偌大的,可以容納數萬人的城東大校場內,除了他之外,竟是只有幾個小兵。
秋風一吹,看著格外的蕭瑟。
和溫月聲一并過來的章玉麟,已經沉下了面孔。
在軍營內待了這么久,自己也曾經立下了功勞,章玉麟已經可以一眼看出來,這些個將士打得什么主意了。
他們要給溫月聲一個下馬威。
并且,溫月聲雖然有殿前金腰帶,可以責罰任何一個人,卻做不到責罰上萬人。
自來都是法不責眾,而在軍營里,就更是如此了。
若驅動一個兩個將士,那是將士的問題,但若是所有人都驅動不了,那就是頂上主將的問題了。
主將沒有威懾力,總不可能氣急敗壞去懲治上萬人。
何況懲治上萬人,這需要多少人力才能夠做到。
靠著章玉麟和幾個城北的將士,是必然難以做到的。
也是因此,那剛剛趕來的張校尉,亦是滿臉的有恃無恐。
“末將見過郡主。”
章玉麟面色難看,冷聲道“你這里的兵呢”
那張校尉愣了下,似是才反應過來,忙道“郡主有所不知,這城東守衛軍,跟城北的不同,城東訓練較重,似是平常這個時辰,所有的將士都負重訓練去了。”
“再過些時日,便是三軍匯演了,茲事體大,末將輕易不敢修改他們原本的訓練計劃。”張校尉微頓片刻“這樣,郡主可在這邊稍候片刻,等到了將士們訓練結束之后,再行點兵。”
“您匆忙過來,也沒提前差遣個將士,叫我等做好準備,這才出現了這般紕漏。”他滿臉堆笑,態度也算得上是不錯。
就唯獨這說出口的話不對。
聽這個意思,眼下溫月聲面對這空無一人的場面,皆是因為她沒有提前派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