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又站在了床榻之前。
“師父那我叫什么名字啊。”
視線落在她的眼睛上,本來應該十分厭惡的眼眸他現在竟然也覺得有些可愛。
她身形還有些孱弱,臉色比之前更蒼白了一些。
多寶自愿廢去修為重修佛道也有內患,更何況眼前這個小兔子并非心甘情愿。
元始伸出手,試探的觸碰了一下她的眼尾,她毫不設防的抬頭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絲毫未有從前見到他開始膽怯、僵硬的樣子。
“容白。”
有容,德乃大,順應天理,白者,皎皎者也。
這是他早就為她選好的名字。
元始收回了觸碰在她肌膚上的指尖,卻將整個手掌伸在她的面前,意欲和在碧游宮帶她回來一樣。
他見過,在無數次通天拉她起身的時候見過,而后拉著手離開。
容白點了點頭,對這個名字在口中念叨了兩句沒有任何懷疑。
只有探究的視線落在他的手掌上來回看著,還有些好奇的歪了歪頭。
本以為會被拂開或者需要他來教導的小兔子在打量了好一會兒,最后好不設防的將臉頰貼在了他的掌心。
臉上柔軟的觸感,身上馥郁的香氣,毫不設防的貼在了他有些冰冷的掌心上。
她的脖頸,她的死穴,甚至都不用他用力,只需要一念之間,就可以讓她神魂絕滅,煙消云散。
但元始只怔愣在原地,好似從掌紋開始,都被這樣的溫暖而傳染,變得滾燙起來。
久違的酥麻出現在了圣人身上。
是什么奇怪的法寶嗎,才會對圣人有如此效用。
可為什么圣人并不愿意反抗。
上一次他將手遞在她的面前的時候,眼前恨不得在他面前打個滾的小兔子即便被陣法反噬口中涌出鮮血,也倔強的用誅仙劍支撐著自己,絲毫未曾塌腰。
那筆直的脊背讓他想到了巍峨的昆侖山,她在他面前寧折不彎,倔的不像話。
可原來伸出手之后,得到的正確回應,是這樣的嗎
原來通天每每拉她起身的時候,都會這樣嗎
容白不知道他的內心復雜,她仰著頭看元始天尊,月色籠罩在他身上,冰冷的仙人眼里卻盡是柔情。
她想,師父對她真好。
“師父對我真好,可對不起師父,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無礙。”
她的師父顯然不善言辭,只說完這兩個字之后猶豫一下才補充“為師會一直保護你”,這才顯得不至于太過生澀。
容白被冷冰冰但是待她極好的師父所感動,有些笑意憋著不敢張揚表露,卻能夠從眼睛之中緩緩流淌。
她只有一種熟悉的本能,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一點力氣也沒有,不明白為什么明明該記得的東西卻什么都記不得了。
幸好,幸好,還有讓她覺得安心的師父一直陪著她。
容白看著元始,眼睛亮晶晶的。
“師父親親我吧。”
什什么
元始只覺得自己耳朵出了錯。
可那雙眼眸沒有一瞬讓元始想到別的東西,他只覺得體會到了通天一直念叨的“可愛“”一詞。
那在他面前亮晶晶的光輝,在元始心里天上的諸多星辰個個不及她分毫。
亦或者說銀河就在她的眼眸之中。
容白沒有察覺他細微的情緒,她嬌嗔著拖著綿綿翹起的尾音,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眉目有些微微擰起,顯露著有恃無恐的委屈。
“我覺得以前,師父也是這么哄我的。”
被嗔怪的圣人身形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