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溫惠找出熬藥的小鍋,亂七八糟的藥材胡亂堆在一起,冒出熱氣的時候,鄭松聞著味道進來,問她在喝什么,溫惠說是媽要她喝調理身子的。
鄭松罕見地強勢,端著鍋,倒掉藥,主動攬下扔垃圾的任務,穿著西裝的男人筆挺站立,臉色透著沒能休息好的虛弱,他敞開房門,說“你很健康呢。不要亂喝,味道好難聞呀。”
溫惠覺得鄭松簡直變了一個人
直到鄭松扔掉垃圾回家,溫惠還有些回不過神,她像是警惕的小貓,聽到開門聲便猛地竄到門口,沒靠很近,手攥著墻壁的拐角,露出半邊身子,鄭松裹著夜晚的涼風進屋,剛把房門關閉,溫惠便到了他的面前,仰著頭,用晶亮的眼眸望著他“你回來啦”
鄭松因過度緊張而僵硬的身體,慢慢放松。涌出褲管的黏物質蹭回他的身體,如果剛才他的速度再快點,溫惠就會被他絞殺在血肉里,他的警惕性是很強的。
鄭松嗯了聲。
溫惠挽著他的胳膊進了臥室,臥室里有單獨的衛生間,她扭扭捏捏地關閉房門,扭扭捏捏地說“我們今晚一起睡吧”
鄭松說好啊。
溫惠滿懷喜悅地進了浴室,把鄭松趕到客廳的浴室洗漱,她其實更想兩人一起洗,又怕在鄭松心里留下不正經的印象,兩人結婚小半年,房,事卻寥寥無幾,掰著指頭都能數過來,溫熱的水流沖刷,溫惠的疲憊隨之消散。
溫惠穿著精挑細選的綢裙,純白的顏色,裙邊墜著蕾絲,貼身的款式,勾勒出女人姣好的弧度曲線,領口是圓潤的弧形,烏黑柔順的發搭在肩膀兩側,和燈光下瑩白的膚色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
溫惠期待地離開浴室,鄭松躺在外側的被窩里,貓似的眼瞳冷冷淡淡地望過來,溫惠雀躍的心情頓時涼下來
都說好了要一起睡啦。
他這是什么意思
溫惠咬著唇,哀怨地看了無知無覺的鄭松一眼,鉆到自己的被窩,背對著鄭松。
“睡覺啦。關燈了。”
鄭松溫和地回答“好呢惠惠。”
溫惠使勁咬著唇,啪嗒一聲按滅床頭燈
和鄭松的生活平靜得沒有絲毫波瀾,在溫惠的心里,兩人是自由戀愛步入婚姻殿堂的,可日子過得卻像是搭伙的,她的心臟仿佛被泡在冰涼的湖水里,好不容易等到鄭松有所松動,他喊自己疊字名的時候那樣溫柔親昵,她在臥室以外的地方親吻他,在沙發、在餐桌,他沒有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訓斥,反而和她一起沉淪,他也有改變的不是嗎
溫惠想來想去,想不出頭緒。
黑暗寂靜的環境里,鄭松的聲音響起,語氣親昵溫柔“已經很晚了呢。惠惠,睡不著覺嗎”他稍稍停頓片刻,想到什么“晚安呢。”
溫惠被他尾音的“呢”迷惑了頭腦,她掀開自己的被子,一鼓作氣鉆進他的被窩,抱住男人的腰。他的腰蓄滿力量,第一眼看起來窄瘦,實際整齊分布著薄薄的肌肉,不顯得過于健壯,又不過過分瘦弱,皮膚緊實,滑滑彈彈的,她收緊手臂,將腦袋埋進他的懷里,閉著眼睛裝睡。
實際上,心臟怦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