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郁久霏震驚地后退了一步,被沈西聆眼疾手快地扶住。
當時滿教堂都是修女,一群人擠在失去了墻壁的教堂里,每個人能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著郁久霏,如果不是規則限制,相信當時他們就沖過去跟郁久霏同歸于盡了。
郁久霏笑不出來了,她現在終于看清了門后青年的衣著,那分明是一件漆黑的修女服,隨后她求助地看向沈西聆,試圖讓他想想辦法。
沈西聆表情嚴肅,有種“全村的希望”的壓力,他思忖半晌,說“其實,我們就是因為做了這件事,來懺悔的,順便紀念一下老朋友逝去的信仰。”
懺悔炸了教堂墻壁,紀念神父先生破碎的信仰。
“是的,沒錯,我們來這的原因就是這個,相信修女先生,您一定能理解我們的愧疚對不對”郁久霏瞬間又挺直了腰桿,期待地看向青年。
青年冷笑一聲,剛想說什么,忽然猛地嚴肅起來,接著恭敬地轉向身后鞠躬,嘴上說“神父,晚上好。”
漆黑的教堂中忽然出現一點光亮,根據青年的問好聲,可以知道來者是該教堂的神父。
過了會兒,一個頭發花白穿著神父裝的男人舉著燈臺走出來,慈和地問“小姐、先生晚上好,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也相信二位的愧疚是真的,上帝會原諒所有愧疚的孩子,教堂隨時歡迎每個人的到來,阿門。”
郁久霏雙手合十,眼底滿是感激“太好了,非常感謝您的體諒,我們對之前發生的事很是愧疚,同時很抱歉,讓我們最好的神父朋友,從此相信了科學,我們想為他禱告,希望他將來可以成為一位優秀的唯物主義戰士。”
比著佛教的合十禮,向上帝祈禱,希望前神父成為唯物主義戰士,本人卻是信道教的。
沈西聆面對這場景,艱難地對神父跟青年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試圖證明自己是個正常人。
神父本來還溫和地笑著,聽郁久霏說到后面,笑容變成了臉上的兩塊面皮在盡力拉扯。
“先、先進來吧,總之,有什么話,都可以去跟上帝說,這種事情,由別人轉達不太好。”神父說完,做出請的手勢,示意郁久霏和沈西聆跟著他進門。
青年安靜地推開了教堂大門,整個人隱在門邊的黑暗中,仿佛一道無聲的影子。
郁久霏謝過老神父,舉著晾衣桿進門,得虧教堂的門框高,不然白熾燈就撞上去了。
教堂內晚上可能真的不做禱告,也沒有修女在做功課,偌大的教堂內昏暗又安靜,如果沒有他們的走動,估計連蠟燭燃燒發出的噼啪聲都能聽清。
老神父領著兩人走到巨大的十字架前,上面是受難耶穌的雕塑,十字架最下面被做成了劍尖的模樣,非常鋒利,整個十字架吊在半空中,像一把懸于所有人頭頂上的達摩克里斯之劍,一不小心就會從天靈蓋將人串成烤串。
“來,請您安心禱告,我們不會打擾您的。”老神父雙手握住燈臺退到一邊,站在絕對安全的位置上。
等了好半晌,老神父都不見郁久霏跟沈西聆有動作,漸漸生出不滿,再次強調“二位,可以開始了。”
郁久霏跟沈西聆同時無辜地看向老神父,前者扭捏道“對不起啊,請問禱告流程具體是什么樣的按照我們老家的流程,我們應該先沐浴焚香、靜心三日、上香祭拜,最后虔誠許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