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可是朝廷嚴禁流通之物,一旦坐實罪名,后果可嚴重。
吳氏吵著讓孟老夫人去汝昌侯府求張家人找賀礪幫忙,孟老夫人清楚內情,豈肯讓張家冒這個險于是便又來找孟扶楹一家。
“我們真的沒有參與走私弩箭,那兩車貨是秦五娘以不讓鄭家休掉欣兒為條件讓我們幫忙放進西市的。”吳氏邊哭便道。
周氏心中很不耐煩,道“你現在來對我說這些又有什么用你去官府說啊。”
吳氏道“我沒有證據,當時房里只有我與她兩人,而且鄭家肯定不會作證說她在鄭家與我見了面。現在竟有什么人證物證一口咬死了你大伯參與其中,那定是秦五娘的脫身之計。弟妹,求你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去求衛國公幫幫忙吧,以秦家的威勢,現如今除了他,也沒人能幫咱們孟家了。”
“你也知道以秦家的威勢不是咱們孟家能抗衡的,那當初她找上你時,你怎么就不想想自己有什么值得她來與你做交易這明擺著就是個陷阱,不出事則已,出事了就要孟家去頂鍋的,人證物證人家都給你準備好了,找賀六郎又有什么用”周氏道。
“一句話說到底,還不是你們逼著鄭家休了欣兒,才有了后面這一系列的事現如今她被人害得沒了半條命,殺千刀的鄭家還是休了她,她阿爺又下了獄這日子可怎么過啊”吳氏哭天搶地。
周氏見她竟把罪責往自家身上推,想反駁,可想起大房遭遇,到底是忍了下來,冷著臉不說話。
孟老夫人道“那些人證物證既然是栽贓的,必然有破綻,只是咱們家沒有有分量的人去提出質疑,大理寺也不會認真去查。你們就去求一求賀礪,能有多難你若實在覺著為難,我去見老三。”說著就要起身去房里找孟扶楹。
“祖母,你別去找阿爺了,他還在養傷,縱有心也無力。我我去求賀六郎。”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孟允棠忽然道。
周氏驚訝地看著她。
她回避周氏的目光。
見她愿去,孟老夫人與吳氏都松了口氣,便不再糾纏周氏。
“你真要去求賀六郎”孟老夫人與吳氏離開后,周氏問孟允棠。
孟允棠點點頭,道“若不去,她們天天來打擾,阿爺都沒辦法好好養傷了。”
“可是,你拿什么去求”周氏替她覺著為難,在她看來,孟允棠與賀礪的關系,在焦尾宴那天之后就破裂了。
“我我會想到辦法的。”孟允棠可以告訴阿娘自己不想嫁給賀礪,卻不能告訴她在賀礪同意婚約作廢之后,自己還喜歡他,并且打算與他重修舊好。因為在阿娘眼里,感情這種事,尤其是在家世不對等的情況下,家世低的人是不能主動上趕著的。
“盡人事,聽天命,不行就算了。若長房真有什么,也是他們自找的,我們嘗試過,便是盡力了。”周氏對孟允棠道。
“我知道了,阿娘。”
于是當天下午,孟允棠又去衛國公府了。
賀礪在外書房與人議事,兩刻之后,書房里的人出來,鹿聞笙才進去稟道“阿郎,孟小娘子來了,說想見你。”
賀礪蹙眉“什么時候衛國公府的門這般好進了”
鹿聞笙一愣,俯首道“某去打發她離開。”
他回身剛走了兩步,又聽賀礪道“等等。”
鹿聞笙轉過身來。
賀礪拿起一本公文,貌似不經意道“既然來了,讓她去看鸚鵡。”
鹿聞笙抬眸看向掛在他書房窗邊的鸚鵡。
賀礪察覺他的目光,惱羞成怒“你不會提出去”
鹿聞笙將鸚鵡提到書房外,掛在樹下,又去請孟允棠過來。
孟允棠看了眼靜悄悄的書房,低聲問鹿聞笙“臨鋒哥哥在忙嗎”
鹿聞笙低聲回道“你若不怕被他冷臉,隨時可以進去,若怕,就當他在忙吧。”
孟允棠猶豫。
這時候門房那里又來報有人求見,鹿聞笙去書房那里通報。
“不見。”賀礪頭也不抬。
鹿聞笙回復了門房,回到孟允棠身邊,悄聲道“阿郎不見客了。”
孟允棠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如果她現在去見賀礪,是不會有人來打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