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庭外風雪交加,四周寂然無聲,沒有人回答她的呢喃自語。
姜茹癡愣了很久,才又一次看向手中的書冊。
對于書上面所寫的,她一個字都不愿相信。
自小姨娘就待她很好,護她愛她,但凡得了什么好東西,無一不給了她。
她病了,衣不解帶地照看她,她受罰時,不顧身體一并陪她,她幼時的衣物,一針一線都是姨娘親縫的,從不假他人之手,在她的印象里,姨娘一向周到又溫柔。
還有幼年出行,路遇匪盜,也是姨娘只身擋在她的身前,肩上刻下的那道傷疤,至今仍在。
姨娘對她一片慈母心懷,并不比夫人待長姐姜百誼的差。
但姨娘只是一個妾室,難免力有不逮,胳膊擰不過大腿,總有護不住她的時候,可也不能就此否認姨娘對她的真心啊。
怎么可能一切都是假的
姜茹心口起伏。書上的文字不斷地鉆入眼簾。
她不想信的。
可是里面一樁樁一件件相關的事宜,寫得太過詳細了,連一些不為外人知的姜家秘事,竟也記寫在冊。
姜茹牙關緊咬,扶著床炕站了起來,她心跳如雷,空慌慌地坐在繡架前,捻針的手直發抖,嘗試了幾次之后,她終于還是放棄了。夜里枯坐一宿。
把書送過去之后,沈云西就沒再多管了。
夜里燈燭火光,映著窗璅白雪。
梳洗過后,她和衛邵說起東宮里發生的事,衛邵其實早已聞說了,但也細細認真的聽她說話。他白日里忙,少有空閑,晚間門是難得的時間門。
說到太子元域那猙獰的疼樣時,沈云西側臥在枕上,繞了繞他放下來的頭發,挨到他耳邊小聲說“他看起來真的好疼。”
那確實挺疼的。衛邵沉默了一下,曲手擋了擋眼,輕笑出聲來。說實在的,他真的沒想到會是這個發展。
“可是好奇怪。”沈云西歪了歪頭,像似回想起什么,說道“為什么會那么疼呢”
她眼睫輕眨了一下“我們成親那一天,分明是我比較疼,你那么厲”
衛邵“”
他無奈地垂了垂眉角,微紅了耳廓,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唇,堵住了她未完的驚人話語。
沈云西輕唔了兩聲,收了音,清澄無辜的杏眼不解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