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面具人仍在巡視著他的地盤。
他那把菜刀已經砍得有點卷了刃,發黑的血和碎肉結塊地黏在上面。但他顯然不用擔心它能否在屠戮時發揮該有的用處且不說那強壯到不似人形、像是能徒手撕開人類四肢的臂膀,他腰上還掛了幾把裹上皮套的廚刀,隨時都可以抽出來備用。
“但他是近戰啊,”重新拉遠了一小段距離后,薇拉說,“遇上遠程就沒辦法了。”
要考慮的應該是他的爆發速度。
當然,前提是能打中。
“地方就這么大。”
哈維說“反正就靠咱們幾個不可能毫發無傷地通過他身后的樓梯。”
樓梯間門口只有那么寬,那家伙就是閉著眼都能砍中幾刀,要是再來個亂披風刀法還可以原地化身為人肉攪碎機。
祝槐不緊不慢地插話“也不是非得走這里吧”
哈維一愣,“你說別的地方”
如此之大的樓層面積,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個緊急出口,不然遇上地震山洪之類的災害事故都不夠從這頭跑到那頭的。
可與之相應的,就是他們在一切未知的情況下撤離到更遠的樓梯口的途中還不知道要遭遇什么,更無法預計要耽擱多少時間。
遲則生變。
“這個先放放吧。”祝槐問,“不如先想想,如果能成功通過又要去哪里”
上上策肯定是到達一樓后從大門脫身,但別忘了這里頭還有兩個奉組織命令專程來深入調查怪奇事件的,怎么可能這么輕易離開。
“先去一樓。”哈維主動提議,“等送你們出去,我們再回來”
“回來送死”薇拉一針見血地問。
“喂,”娃娃臉的特工頓時不滿道,“不要把我們的實力看得那么弱行不行就是行動的危險指數高了那么一點點。”
桑德拉“你確定是一點”
“既然對方已經連屏蔽掉聯絡外界的途徑都考慮到了,”偵探思索道,“不太可能會漏掉這么大的破綻,就白白放任酒店里的人從大門跑掉。”
而這么久以來身為調查員的經驗,用腳指頭都猜得出門肯定又雙叒叕被某種手段封掉了。
“不過我是不會走的。”
薇拉斬釘截鐵地說,淺色的雙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輝,“放著真相不管一走了之這種事,我可做不到。”
聽她的語氣,就像是為此賠上性命也完全在所不惜。
“去還是要去的,”祝槐說,“雖然不是作為主要目的地,就當是為之后提前踩個點了,但說到這事”
她眨了下眼睛,52ggd21看向在場幾人中真正舉重若輕的那位,其他人的目光也反應過來地投過去早已習慣作為視線焦點的桑德拉休謨稍微側了側首。
“我的選擇可不重要。”桑德拉有些譏誚地說,“得看我那位親愛的莫頓叔叔究竟是個什么想法。”
留她活到現在,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她輕易點破了盤桓在眾人心頭的疑云,在場幾人沒一個傻的,對現狀都隱隱有著自己的猜測,只是不曾說透。
火歐泊離奇失竊,應約赴宴的客人們也因此被監視著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進門不久便昏倒在地,再醒來時已經改天換日作為主辦方的莫頓柯克比不可能脫得了干系,要是有,也是有誰利用他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你想說他監守自盜。”哈維輕快道。
還有哪個理由比名貴寶石失竊、要排查那個小偷而能更合理更不得已地加強監管
“我可不敢隨隨便便懷疑長輩,”桑德拉隨意地說,“只是提出一些疑點,走不走得了由不了我做主。”
“慢著。”薇拉反應過來,“這下最可疑的不就成了莫頓柯克比自己的地方了,說不定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