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見怪不怪“那你通知他家里人來。”
等姜女士和陸淮年來了,醫生和他們兩個進了病房,蘇梨腳步一頓,隔著病房門站在外面,她像是被單獨拋棄了,即使沒有任何人拋棄她。
蘇梨還戴了陸聞嶼送的耳環,原來那耳環是一整套的,蘇梨在酒店打開耳環盒子的時候才發現里面還有好幾個,耳環耳釘。
今天戴上了,他們說要一塊去看電影。
要很久,蘇梨才進得去。陸聞嶼并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他掛著水,人迷迷糊糊的,當蘇梨坐在他的床邊時,陸聞嶼有些意識她的沉默,用掛著水的手去勾勾她的手掌心。
姜女士和陸淮年將房間讓給他們。
蘇梨靠近也像是生病一樣問“你怎么了”
陸聞嶼半閉著眼說“發燒。”
醫生有個大概猜想只通知了陸聞嶼的父母,因為這種情況并不少見,ao結合的家庭里beta也許擁有二次分化的機會。
蘇梨不知道,她靠近是覺得難過,靠近時他的皮膚都是燙的,她在醫院帶著,等待陸聞嶼好,但陸聞嶼的情況一天好一天壞,蘇梨也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但突然斷掉的聊天框讓她產生大片不好的情緒,在兩人的聊天框里,有時是蘇梨大片的發,有時是陸聞嶼大片的發,有時兩人只有一句話,但永遠是連接的,她從沒有空下來過。
蘇梨從穿越后,來到這里唯一認識的人成為了她的男朋友,他永遠給予很多愛,有時忍耐,有時放縱,大多時候笑著看蘇梨接受自己的愛。
蘇梨很多時候膽怯,像是守在洞口的兔子,他便耐心的等待,途中經歷多少不聲不語,蘇梨開始變得勇敢,坦然享用他的愛,他笑說請用,謝謝。
他們不一樣,他是幸福的,所以滿足一切,給予一切。蘇梨很少擁有,于是膽怯,在結果來臨之前先放下鍘刀結束。
可陸聞嶼愛她,蘇梨也開始愛他。
但是他們又是一樣的,一起牽手散步看到太陽落下來,笑著一樣無厘頭的冷笑話。
蘇梨貼近他,小聲道“你快點好。”
陸聞嶼剛打過一針鎮定劑,安然的睡著,并沒有任何反應。
無事可做,她和陸聞嶼講一些冷笑話,沒人笑,她一個人也無趣,坐在陸聞嶼身邊翻看著手機,打開相機拍攝一張又關閉,滑到錄制視頻,左下角躺著一張黑漆漆的小框,蘇梨以為是什么,點進去。
視頻播放。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大概是手機和被子之間的摩擦聲,蘇梨繼續看下去,幾秒后她平靜的表情破碎幾分,看見光著上身的陸聞嶼抱住自己,拍攝者是她,她醉的不成樣子。
蘇梨很快想起,是前段時間的旅行。
只有那次醉酒后的放縱讓蘇梨感到累,大多時候陸聞嶼很照顧她,兩個人默契的保持相同的次數,一到便知道是對方的閾值。
蘇梨像是做賊一樣先暫停播放視頻,先去關好病房的門。
接著坐回去,就靠坐在陸聞嶼身邊。
她看見視頻里的自己,在昏暗的光線里,肌膚是如雪花一樣光澤,隱約露出鎖骨,陸聞嶼攔住她“不要拍。”
蘇梨不管,用手指摸了摸他,掐住他的脖頸去接吻,細細密密的接吻聲在房間內響起,手機晃動,拍攝的亂七八糟,在不甚明亮的光線下,被子卷在一塊,兩個人都或多或少露出一些身體部位。
這不是能隨意播放的視頻作品。
原來那天晚上陸聞嶼確實在發瘋,他止不住喘息,喘的很澀,身體線條格外漂亮,青筋沿著小臂線條突出,他胸口的痣和小腹的痣都若隱若現。
而在蘇梨還笑著拿過手機,她的眼睛里流露過一點霧氣,在視頻里還能聽見她小聲的笑。
情情愛愛,愛愛情情,濃郁厚重如粘稠蜂蜜,輕薄淡雅如花蕊中露水,隨著雪落,房間里漸明,手機落在一邊,有時只能錄制一點人聲。
有時能錄到人臉,陸聞嶼看向她的鏡頭,是情人間竊竊私語,她問,陸聞嶼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