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賤人早就籌算好了,難怪他一點都不怕他,隨便就將他的事情揭露出去
可是她忘了她一個女流之輩,離開了他這位舅舅,還能做什么
他只管等著
除非趙璴不想要她的大業,不然,他的兒子總有一日能登上皇位。不管是誰,就算是和嘉那個潑婦生的,也是他兒子。
片刻之后,竇懷仁笑了起來,神色幾近癲狂。
趙璴這賤人,只管等著吧。
老天把她生成個女人,就是要她永遠都要被他壓住一頭。
與陛下的千秋宴不同,迎接外使的禮節雖說繁雜,但儀仗所需完成的也不過是騎馬列隊、整裝開路而已。
幾日的操練,方臨淵帶著十六衛的兵馬們將迎接來使的隊列、禮制、路線以及行進的流程全部操練過之后,又演習過兩回,基本能全做到萬無一失了。
那日衛尉寺少卿與他說的話,他半句都沒透露給他們。因此這幫小子至今仍將這差事當做天大的恩賜,操練時也恨不得拼盡十二分的功夫。
有時糊涂些也是好事。
數日之后,眼看著波斯國與緬甸國的使臣便要進京了。
這日操練過后,正是黃昏時分。兵馬司送來了迎接來使那日所用的馬匹。
都是高大健壯的大宛駒,毛色是清一色的雪白,上百匹白得發光的高頭大馬送進衛戍司時,引來了周遭不少百姓的圍觀。
“當真是好馬啊”李承安這樣見慣了好東西的公子哥都忍不住感嘆,圍著分派給他的那匹白馬轉了好幾圈,伸手去摸駿馬的鬃毛。
“這是朝廷特養來用作儀仗的馬匹,自是不同。”方臨淵在旁側說道。
“那咱們之前演練時都沒騎過,過兩日外使進京的時候,會不會出岔子啊。”旁邊有人問道。
“這些馬匹本就是自幼遴選出的,秉性穩定,善于服從,況且在兵馬司中也日日操練,就算是你出岔子,它們都不會的。”方臨淵瞥了那人一眼,笑著說道。
衛戍司的兵士們不由得紛紛發出嘆息。
“我爹前兩日還特送了我一匹好馬呢,看來他送的馬是派不上用場了。”李承安在旁邊笑嘻嘻地說道。“不然轉送給您吧,將軍那白馬漂亮極了,您正好拿去送給夫人。”
送馬趙璴似乎不喜歡馬。
但說起送夫人,方臨淵微微一頓,想起了趙璴這些日在家中管賬的辛苦。
“你自己留著吧。”方臨淵道。
那邊,幾個衛兵還在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
“波斯國他們年年都要進貢異獸,聽說今年陛下整壽,進貢得尤其之多,咱們能不能降得住啊”
“誰讓你降異獸了人家都在大籠子里關著呢。”
“嘿,那我還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模樣。”
“你沒看過我可是年年都看,當真是世所罕見的奇景”
周遭眾人說著話,方臨淵卻走上前,拉過李承安道。
“倒是有另外一件事,你過來,我要問問你。”
兩日之后的一大早,方臨淵便領著十六衛戍司的人馬候在了南城門前。
高大的白馬列陣而立,馬上的衛兵身被金甲。金甲之上紅纓飄蕩,衛兵手中立著高高飄揚的幡旗,遠遠看去一片漫卷天地的金紅,像是射落人間的朝霞一般。
禮樂司的人馬分列兩側,手中抱著的樂器不勝枚舉,在日頭下閃爍著熠熠的華光。
而安平侯府內,則是一片安寧的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