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從背后靠近,抓住川島江崎的手腕,不粗不細,剛好是一手可握的程度。
“老師,冷靜一點,我們先去檢查再說別的”
粗糲干燥的手掌很穩。
川島江崎看過去,發現降谷零右手衣袖卷起,露出漂亮的、小麥色的手臂肌肉,小臂中間半掌寬的潔白繃帶下,隱隱透出紅色痕跡。
雖然降谷零頂替了他的工作。
不過川島江崎知道,對方不但沒錯,甚至可能是為了他。
掙開的話會扯裂傷口吧。
川島江崎抿了抿唇,情緒有些許復雜,半晌后退了一步,松開抓著毛巾的手,“算了。你趕緊滾去洗澡。”
他覺得憋屈。
為什么在黑皮學生面前,自己總是退后的一方
已經兩次了。
川島江崎在電視機旁邊吹頭發,呼呼的暖風帶走頭發上的濕潤水汽,卻帶不走青年沉思的表情。
他在想,“我為什么要管他受沒受傷”
吹風機的嘈雜聲很大,系統還以為川島在跟自己說話,沒聽清,“嗯你說什么”
“沒說什么。”
降谷零匆匆洗完澡,三人退房離開,坐上車去私人醫生那里檢查。
小小的診所,五臟俱全。
甚至還有一間滿足手術條件的手術室。
私人醫生給川島做完各項檢查后,天已經亮了。
他打了個哈切,“你們說的藍色溶液應該是營養液之類的東西,時間放的太久,營養物質流逝了,但對人體也沒什么傷害。”
“這位朋友,以后要小心一點啊,實驗室就算廢棄很多年了,也不是能安全探險的地方,你的身體素質不錯,沒什么大問題,不過小毛病不少”
松田在認真聽。
川島江崎心說沒問題就行。
眼瞼聳搭,也有些疲倦。
如果按照他的感覺來算,上午上列車中午爆炸,晚上泡罐子差點淹死,通宵到第二天早上。
兩歷生死險境。
不僅是身體,精神也很乏累了。
“我走廊去坐會兒。”
黑發青年外面套了件黑色戴兜帽的衣服,他伸手戴上帽子,寬大的帽檐遮住上半張臉,只能看見白皙高挺的鼻梁和粉色嘴唇,還有線條干凈利落的下頜。
降谷零被老師拽了拽衣服,有點受寵若驚。
看了眼外面,已經有兩個病人在排隊了,是住附近的老人,降谷零努力克制想讓老師永遠待在自己視線里的情緒,低聲回“好,我們馬上出來。”
“不著急,讓醫生給你處理下傷口。”
川島江崎把他受傷的手抬起來,眼睛好像能穿過紗布看見傷口的大小,“這個傷最好還是縫兩針,好得快。”
說完松手的時候,指尖不小心勾到學生掌心。
這家伙。
青年一下笑了。
湊到他耳邊,“全是槍繭。”
溫熱的氣息帶著斷斷續續的笑意,噴灑在金發男生耳邊,顫栗感從尾椎骨沿著脊椎直達后腦。
降谷零灰藍色的眼眸都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