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嫣毫無防備,聽聲辨位,確認是陸道蓮本人在屋里面才推門進去。
滿地飄散零落的紙張,她開始沒仔細去瞧那上邊兒寫著什么。
來這只為了做一件事,“我小觀呢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快還給我。”
寶嫣是個極為念舊專情的人。
小觀是她生來就極好的玩伴,雖然身份有別,但是寶嫣從未拿她當那些下人看待。
她們各司其職,就如阿母和乳母,是主仆卻相互存有敬意,彼此知道分寸,才能亦朋亦友地走下去。
如今陸道蓮把人藏起來了,寶嫣心中焦灼與憤怒,不亞于蘇賦安蘇鳳璘他們被害了。
臥房中只有陸道蓮一人,座椅上眉目如畫的高僧,單手撐著下頷,慵懶不乏威武地直視著她,“你的小觀”
可以確認了。
在寶嫣心中,他送的母貓兒,還抵不過一個小婢呢。
寶嫣嚴詞命令“小觀就是小觀,她與我阿姐一樣,你要是害她,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講得真讓人心窩子滾燙如火。
又燒又旺。
陸道蓮不僅沒感到半分生怒,反而盯著她的朱唇小嘴看得目不轉睛,要是什么時候,從此女口中聽到她這么念道他的話就好了。
說他就是他,此生唯一,世間最好的郎君。
可惜目前來看,連自個兒腳下腳踩著的家書都認不出的蘇女,根本不可能這般護著他。
陸道蓮“你能來,我自然不會為難她。”
寶嫣眼中,對方氣定神閑,可就是沒有下一步動作。
她耐心逐漸不多了,情不自禁蹬了下腳,柔軟如紗的廣袖像波浪,下擺搖蕩起來,更顯細腰款款,“還給我。”
寶嫣急需看一眼小觀現狀便可安心了,陸道蓮被她散發出來的嬌意俘獲,眸色深沉地瞇了下,使喚她“上這來,讓我抱抱你。”
他懷念起她柔軟的身段,一切的馨香。
因為她生氣,好久未曾聞到了。
生嫩的如同枝頭掐尖的嫩芽,年紀輕輕的少主母抗拒且沉默得一動不動。
陸道蓮“你覺得,什么都不用做,我便會把人還你么”
惡劣的佛子背對桌案,身影如山,房里的光線皆凝聚在他背后,書香正經的寶地,增添了一道又一道曖昧的色彩。
寶嫣被觸動了,緩步往前朝他靠攏。
陸道蓮始終看著她,神情冷淡,運籌帷幄,微抿著唇,似笑非笑松懈地等待她的靠近。
胸膛大敞。
寶嫣如走在危弦上,一步步偎依進陸道蓮的胸膛中,隨后抬起一直藏在背后的手,磨得尖銳發亮的銅剪朝著身旁毫無目的地扎去。
她的手猛地被人緊握住。
嬌艷的面容驚慌地對上凌厲的烏眼珠。
她的力氣弱小如蒲草,怎堪抵抗一個成年兒郎,陸道蓮早已看穿她進來時的不尋常,一只手一直背負在身后。
放得很低,故作掩飾,以為旁人沒察覺。
就這么恨他,還起了殺心想他死
陸道蓮盯著寶嫣,眼神描繪她秀眉巧鼻,杏臉桃腮,若無其事地問“你做什么,蘇氏女。”
手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