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冥棠“我比較好奇那私生子還活著嗎我記得資料上說他被凰夜闌安排了一個堪比金耀氏族底蘊的家庭里,資源配備極好,如今天賦不俗,已經進了核心區最頂尖的小學,其母也善于偽裝,培養了其親戚在各部門任職。”
而這些無疑強烈冒犯了一個王妃的底線。
那就嗯
陳玄色送陳堇回凰夜闌在赤耀塔的住所后,特地留了獨處的時間讓自己姐姐沉淀情緒,但他不知道他走后,他的姐姐完全沒有外人跟他預想的人后崩潰哭泣
她只是閑散修剪眼前盆栽多余的枝椏。
輕輕松松剪掉。
碎枝椏連花帶葉落入垃圾桶。
天都郡主很快半道離開,因為凰夜闌被嘎掉以及凰時鏡五王紅武士這兩件事已經造成王族大地震,連閣部鳳臺那邊都驚動了,估計神殿那邊也知道了。
外面沸騰,當事人卻在跟她們八卦這種事,天都郡主都覺得慚愧,所以在天都王的奪命連環后之下抓了一把瓜子優雅離開。
蔚冥棠進來后就忙于跟她們演練,如今住所還沒確定,也有很多事得忙,所以要在河段下段下船,好去聽雨區定個客棧。
大概都覺得累,兩人沒說話,船很安靜,荷花也很安靜。
直到天上下起了下雨。
這倒不是有新人來,是正常的下雨,蔚冥棠側眸看著雨落蓮花瓣,眼看著渡口快到,正要離開。
搭在茶桌上的手腕忽被摁住。
她轉頭看向扶川,瞇起眼。
倦怠的扶川眸色幽沉,“你身上的血,味道不對。”
蔚冥棠沒有動,船外淅淅瀝瀝的雨水滴滴答答作響,像是水面起了霧。
“會臭嗎”她平靜問,一邊猜想這人的洞察感應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在場可能只有武曌那只來歷不凡的貓看出了她的不對勁,沒想到這人也察覺到了。
“不會,只是覺得你應該很痛。”
那么痛的狀態,還能完美操控亡靈秘術如此激戰,扶川眉頭緊縮,但沒有說自己有點后悔這次計劃。
“還好,但如果你想拉開我的袖子,我應該會阻止,因為不好看。”
她宛若閑散話家常,并不把這當回事,扶川微微皺眉,反用手指替她掖好微卷上去的袖子,蓋住蒼白纖細但微微泛異樣紅的手腕下側,松開手,什么都沒說。
但蔚冥棠太了解她,撇開臉,看著外面越來越大的雨,說“比起為了追求力量本身,還是權力名望,我倒覺得為了生命體最單純的生存而努力也挺好。”
“看著這美麗而壯烈的世界,人生其實還挺有意思的。”
扶川認識她太久了,大抵能明白她的意思,知道也許在蔚冥棠眼里自己是懷有死亡的危機而不斷掙扎的“同類”,所以有共鳴。
但這人能樂觀面對生命這個課題,的確挺好。
在求生這件事上,她們是一樣的。
“人間下一場雨,水面起了霧,雨后才有人看到荷蕊含淚。”
扶川輕輕說著,“是挺好。所以,你感覺不太好的時候,喊我。”
她的話沒有邏輯性,也很隨意的樣子。
“也還好,我自己能解決。”蔚冥棠在船只靠岸的時候起身踏上河岸,要走時,忽轉身朝扶川說“殿下。”
扶川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