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幸好。
她心里其實是高興的,借著從他們這套信息,一個接一個把人放了。
很快輪到青年跟胖子。
其他三人在胖子的嚴正要求下先逃走了,青年堅持要陪他。
大概看出扶川言而有信,兩人放松了很多,畢竟長時間的壓力讓他們一直繃著一條線
接觸多了,扶川隱隱覺得那個青年,自己是認識的。
因為這人在放松后偶爾的言語跟習慣調調都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如果不是壓力太大,我才不會唱歌呢,想當年我侯三也是奧術世界一朵花。”青年嘴巴沒把門,脫口而出,胖子臉色微變,咳嗽了下,且迅速觀察扶川的表情。
但沒看到扶川有什么反應。
其實扶川心里在想侯三那不是他們在最后一場巔峰賽的對手么她記得是個戴眼鏡的清秀青年,聽說家境很苦,從小被父母遺棄,是被奶奶撿廢品養大的,很孝順,靠玩游戲崛起后對他奶奶極好,就連在外面吃個雙皮奶都曉得拍照給他奶奶看,還說要學了回去做給她吃。這些事在游戲界里人盡皆知,后來對方雖戰敗,但兩邊戰隊關系不錯,后來還一起吃飯了。
大抵因為她身邊的阿恃有類似的出身,扶川對這類人都挺寬厚好感的,隨意跟這個侯三有過幾次接觸。
她還記得有一次圈內聚餐吃飯,這人跟江小滿剛認識,小滿不喜歡這人一直喊她姐姐,兩人跟冤家一樣,一直懟來懟去,很像活寶,最后還是氣場強大的阿恃到場,這倆人怕她,這才安靜下來。
沒想到這人也來了這里,但她在出事之前,這人還好好的,顯是在她后面才過來的。
他奶奶怎么辦
是不是也跟她的外公外婆一樣
扶川心里的孤獨跟傷感莫名溢出,但被蓋子壓在罐子里,低頭整理袖子。
胖子似始終有戒心,有心轉移話題,就開始告知下一個價值。
“其實我們在東海躲了好多年了,但不是一開始就認識的,是在各自的逃亡中相繼認識,你是本土人,可能理解我們的經歷這就好像是在一個林子里,獵人比獵物還多,從內而外掃蕩圍捕,隨著捕殺圈越來越小,隨著他們對獵物的了解以及捕捉的技術越來越高級,這些原本不認識,不在一起的獵物都將被驅趕到越小的區域,最終,一起成為困獸。”
“有一些,可能在這個過程中先被捕,有一些,不愿意被捕,抗爭中,死了。”
胖子眼底有了紅,移開眼,壓住了這種無關價值的絮絮叨叨,說了其他事,“我們在這幾年,除了感覺到仲裁院的搜捕,其實也感覺到這個東海的特別神殿跟三大帝國為什么都在這里設立駐地。”
其他價值哪怕是成神的秘密,對于扶川都不是必要信息,但這條信息讓她心里咯噔了下。
的確,她此前太忙了,記掛著修煉計劃跟繁多失誤,反而忘記了東海本身的特異神殿跟三大帝國的駐地,后來東海的混亂,這些本都應該有個絕對的利益存在點,但它沒有,這才是最特異的地方,但它一定有。
只是她不知道,很多人都不知道。
可能這是這個世界的頂級隱秘吧,非帝王或者神殿統治者們不知道。
扶川“你們知道”
胖子苦笑,“怎么可能,我們逃命都來不及,哪有閑心關注這些,但日子久了,倒也感覺到一些東海的洋流變化,太頻繁了。”
扶川知道這些人是玩家,他們是帶著上帝之眼來的,一如她此前最先發覺的也是東海的洋流情況。
游戲的編年史里面東南西北四海洋流互通,一般一片海洋洋流特異,其他三個區域一定受影響,而洋流的源頭也跟大陸氣候息息相關,是一體的,但現在看來只有東海的洋流單方面特異,且它的變動還沒有傳染到其他海洋,這就證明了一件事有問題的不是洋流,而是東海這個位置本身讓洋流自己產生變化。
它下面一定有一個地方是不正常的。
“誒,說叉了,兄弟,你是個義氣的,我們說話算話,現在還有我們兩條命,我再給你兩條價值信息,你自己有要求的嗎”
扶川看了胖子一眼,其實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庇護這些人,眼前能平安放他們離開,此后各有天地,已是當前最好的選擇,所以做戲要做全套。
“就說說武體的進階秘密吧。”扶川垂眼,心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好。”胖子正開始說青年表情不太對,拿著通訊器皺眉。
“不太對勁,哥,阿武他們的信號斷了,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