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提分,不是說他窮,罵他瘸,說這是他的個人問題。別說,還真可愛,周渡把吹風機放一邊,親了下陳翡的臉,在陳翡挺懵的眼神里“行,你個人問題。”
“”陳翡,你有毛病吧
他擦了下臉,見周渡還想再來,“停,別碰我。”
周渡這下有點不樂意了,他掐了下陳翡的臉“剛伺候完你你就翻臉是吧。”
陳翡已經又臭下臉了,他不允許任何人掐他尊貴的臉,但沒等他翻臉,他手的玻璃杯就被人抽走了。
他去看周渡。
周渡彎著腰跟他說話“我也得去洗澡了,你睡不睡睡了我先抱你去臥室。”
陳翡“我們分了”
周渡“那我背你去”
陳翡頓時有種重拳出擊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見周渡要來真的,他的眼皮都跳了下,特抗拒“我自己會走。”
周渡聞言又笑了下,親了親陳翡的額頭“真棒。”
“”陳翡面無表情的擦了下額頭。
呸,煞筆。
周渡親完陳翡去洗澡。
陳翡自己坐了會兒,越坐越感覺憋屈,剛那點困意都被驅散了。他去找自己的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剛拉開衣柜他就頓了下。
他一直覺得他跟周渡過的挺簡樸的,一點都不揮霍。周渡給備好他就穿了,都沒在意是不是新的。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已經有了一衣柜的衣服。
周渡這審美基本已經定格了,一衣柜的衣服大多都是白的,還都是簡單的t恤褲子,頂多有幾件運動衛衣,也還都是白的。
雖然都是t恤褲子什么的,顏色也都差不多,但仔細看每件還是不一樣的。
帶暗紋的,有涂鴉的,帶抽繩的。
穿的時候大差不差,放一起看倒還挺明顯的。
陳翡看著這一衣柜的衣服,逐漸陷入沉思他一直以為他東西不多,一個行李箱都能拎走,這得塞倆行李箱吧
他要怎么帶學校
一個人拎倆行李箱不好看吧。
他還只有一個行李箱。
沉思了兩分鐘,他隨便拿了幾件放進去。
又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人就要及時地學會斷舍離。
陳翡塞完衣服就又拐進了琴房,筆記本已經帶走了,但電競椅還在,桌上還有幾把他新入的鍵盤、花大價錢買的耳機和收音設備。
他還看到了幾盆仙人掌刺球和他挺喜歡的陶瓷杯。
琴房還特意留了幾排架子,放的都是樂譜、磁帶和唱片。
有的是他買的,有的是周渡買的。
零零碎碎的東西堆滿了整個琴房,每走一步就能看見他還挺喜歡、想帶走的東西。
周渡不管干什么,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找陳翡,他想去臥室看看陳翡睡沒睡、空調開的幾度、被子有沒有蓋好。
他就這樣,尤其是對陳翡,什么雞零狗碎的事都要管,陳翡的微信步數多了幾步,他都要問問陳翡是干嘛去了。
剛出浴室的周渡就看到陳翡拎著他的行李箱站琴房里,打包東西想走。
來真的
真想分
他頭發還滴著水,下顎線清晰,胸膛肌理分明“陳翡。”
陳翡回頭,眼神又被燙了下,他低頭,稍稍回避了下“嗯。”
都半夜了,周渡真想不明白他到底犯什么事讓陳翡要連夜收拾行李“為什么要分不能商量嗎”
陳翡沒答,只是垂了下眼。
有時候,他也挺煩自己。
任性、自私,極端,像個自大狂,又像個可憐蟲。
不吭不聲就是要鬧,陳翡挺多時候也是油鹽不進,周渡的神情多少有點冷凝,覺得打兩下屁股就聽話了,但他目光剛劃過陳翡敞開的行李箱,就又覺得陳翡怪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