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翡不說話。
周渡真笑了“你到底在跟誰過不去。”
陳翡也覺得自己很糟糕,他抱膝靠墻坐著,還淋著水,比陰暗的蘑菇還陰暗。
周渡關了花灑,給浴缸放水,想給陳翡洗洗澡,水聲不斷,嘩啦啦地直流也就周渡敏銳,他看向忽然站起來、朝外走的陳翡“你去哪”
陳翡“回學校。”
“”周渡看著陳翡,靜靜地看著陳翡。
陳翡埋頭,還是轉向了門口。
他不能再跟周渡待一起了。
越待越討厭自己。
簡直惡心得想吐。
周渡出聲挽留“真不想留在這兒,你就泡個澡,換身衣服,等下我送你走。”
陳翡沒回頭“不用了。”
周渡神情漸冷“你就這么回去”
陳翡不知道周渡神情冷了下來“嗯。”
周渡剛把陳翡看一遍“胳膊、手,膝蓋你哪還沒磕著,這幾天你瘦了多少”
陳翡也想自己把自己照顧好,是他太沒用了又開始討厭自己了。他對此避而不談,只是道“我要走了。”
周渡的神情趨于冷靜“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你不學大提琴的嗎”
“手廢了怎么辦”
陳翡也看向自己的手。
還好劃傷的掌心,也只是出了血,傷到手指可就真廢了,他有點后怕,但更多的是無所謂“廢就廢了吧。”
救贖是它,讓他痛苦的根源也是它。
廢就廢了。
周渡叫住陳翡。
“陳翡。”
“你是真欠操。”
陳翡沒想到周渡會說這種話,他遲遲沒反應過來,怔怔回頭。
他跟周渡站在對角線上。浴缸還在放水,水聲嗚咽,霧氣渺渺。
周渡個很高,挺拔英俊,他下顎線特別銳的,胸膛寬闊,手臂都隱有青筋勃起,見陳翡望來,他陰沉的眉目化開,笑了下,牙森白“不能打,不能罵,說都要翻臉。”
“不就只能操了嗎”
陳翡的眼睛還在流淚。
見周渡走來,卻不知怎么停下了。
氣氛壓抑得要死,心慌得直跳,他難得對周渡產生了懼意他不覺往后退了一步,但周渡還在朝他走。
霧氣漸濃。
人漸清。
周渡脫去了襯衫,搭在腕間,被淋濕的背心勾勒著他的強健的體魄,濕漉漉的發,陰翳深邃的眉眼“乖。”
“你什么時候說錯了,我們就什么時候停。”
陳翡有瞬間的不能思考。
等他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的時候,周渡已經抓起他的手,低頭吻那道寸許長的疤。他眼前是周渡的肩、是周渡的黑漆漆的發。
他手被周渡五指穿插攥住,緊緊地扣著,動彈不得。
呼吸漸沉,他也又開始抖了掌心的輕吻變成了濕癢的舔舐,密密麻麻炙熱滾燙,心跳開始不規則,就像在沸騰的開水般鳴沸。
陳翡很犟。
周渡很亢奮。
周渡不太舍得碰陳翡,是真不舍得,他總覺得陳翡還小,怎么吃得了那份苦,平常哄著給他親親抱抱都老不情愿了。
上次給他摸,都委屈老半天。
別說真操,擴張時都得委屈死。
別說陳翡能不能接受,他都得被自己的良心譴責死。